孟野点头：
搬完东西庄绍要走，孟野坐床边儿喊他：“等等。”
“有事？”
“昨天你没来，老江说这学期要换座位，换上学期期末成绩
顺序选。”
“所以呢。”
“所以就问问你想坐哪儿啊。”孟野拿纸揉揉已经擦破皮鼻子，“还他妈所以。”
“戴上。”
“用不着。”孟野压低声，“你自己戴吧，
不冷。”
“鼻子都红
这叫不冷？”
“真不冷。”
“孟野你再跟客气
句咱俩就玩儿完。”庄绍沉声。
逼该干晚上活儿差点累死，活逼该提前天赶回来给他个惊喜。
最后两节是师太课，中间点人回答问题，点到庄绍时他在走神，还是被孟野提醒才站起来。
“黑板上这道题你来答。”
庄绍低头不语，孟野在课桌下踢姜玥凳子，想让她给他点提示，姜玥充耳不闻。
师太铁面无私地扔粉笔：“孟野你那
想说那你来说。”
庄绍说：“没意见，你想坐哪儿都行。”
“你没明白老江意思，他不让原来同桌继续坐，他想打散。”
庄绍突然听懂。
直觉告诉他这不是老江意思，这是孟野意思，尽管孟野没明说。那孟野又是什意思？烦？
很多话凝到舌尖，最后出来却是两个字：“随便。”
孟野不知道他说玩儿完是哪种意思，可是只好从命，因为哪种意思都够自己喝壶。
这双线织手套是飞哥发，以前孟野没见过，所以拿到手翻看遍。黑色毛线上有雪花模样花纹，机器绣，针脚般但确实保暖耐操。戴进去，里面还有庄绍体温。
他吸吸鼻子，装出无所谓拽样，指尖却微麻。庄绍看他流鼻涕状况好些，这才放下心。
放晚自习回到家，尤英说可以搬回各自房间住，孟野想都没想就答应。
起搬东西时候庄绍比较沉默。老实说这趟打完工回来他能感觉到孟野对自己疏远，或许不是心理上，只是身体上，但同样让他很难受。他不是那种死皮赖脸人，相反自尊心还很强，尤其现在是寄人篱下，更是比以前还要敏感。
结果就是俩人双双被罚站。
初春还冻着，走廊三面透风。俩倒霉蛋背靠半截墙，拿本书老老实实站着，谁也不主动开口说话。
真他妈冷啊……
没多久孟野就嘴唇泛紫。他衣服穿得不够，而且之前本来就有感冒兆头。打几个喷嚏之后他开始流鼻涕，心想忍忍吧，就怕身上揣纸不够用到时候鼻涕淌嘴里，别倒是没事。
刚垂头迷糊着，手里多双针织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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