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宇川鼻子本来就酸着，被路阳
碰，鼻翼两侧鼓
鼓，眼眶没兜住眼泪，两大颗泪珠往下滚。
他直起腰偏头没再看路阳，摘眼镜，用袖子狠狠蹭把眼睛，又用手指在眼眶上用力压压。
路阳看他那
用力蹭眼睛，自己都感觉有点疼，拿开他手问：“哭什？”
“
没哭……”陈宇川还嘴硬呢，那是他打从记事儿起第四次哭。
第次哭是他老爸死
时候，第二次哭是他老妈确诊时候，第三次哭是他跟路阳第次疼，第四次就是现在。
护士回头看好几眼，嘀咕句：“这不是们医院医生啊。”
路阳看着人已经跑远才跟护士说：“那是男朋友，他喜欢角色扮演，直想穿白大褂，之前没有机会，现在终于有。”
护士抿唇笑笑，说：“你们还挺会玩儿。”
陈宇川晚上又来，路阳也已经让他爸妈回家，病房里还是他自己，陈宇川还是中午那身装扮。
“晚上还疼不疼？”陈宇川问。
”
“你做是腿上手术，怎还眼睛看不清，耳朵也听不清啊？”男医生都快哭。
路阳微微动动身体说：“这得问你们医生啊。”
男医生直接扯下脸上口罩，看着路阳问：“那你能看清吗？”
“看不清，是花，五官都是模糊。”路阳盯着陈宇川看好几秒，他知道自己要是再多看秒，陈宇川肯定就哭出来。
“你怎这个打扮？”路阳问。
“怕再被你爸轰出去。”陈宇川又用袖子狠蹭把眼睛。
“你不是怕爸，你是怕吧？”路阳下子就点
“疼。”
“看得清吗？”
“你把口罩摘再看看。”路阳说。
陈宇川扯下脸上口罩，弯弯腰，离路阳眼睛又近点。
路阳开始表情还有点严肃，然后冲着陈宇川笑笑，抬手在陈宇川鼻尖上碰碰，“小川儿，几天没睡？眼睛这红。”
路阳转话头，问：“医生，之前查房人，好像不是你吧？”
“，是实习医生，今天刚来……”陈宇川又把口罩戴上，说话支支吾吾，拿着手里笔在头上挠挠，头顶乱糟糟发缝歪点，又掀开被子小心翼翼看路阳腿。
路阳腿上还缠着纱布，边缘有些血迹，陈宇川伸手小心碰碰，碰下就又缩回来。
病房门被人推开，是查房护士，陈宇川把手里笔跟本揣进兜里，小声跟路阳说：“先走，晚上再来查房。”
说完，他小跑着往外走，擦着护士身边时候护士都感觉到阵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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