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若注意到他视线,收收手说:“早上不小心烫下。”
齐昀放下勺子起身,半天之后才找出管烫伤膏,确定没过期。
杨若摆摆手,“不用,刚刚用冷水冲很长时间,没什事儿。”
杨若脸跟手简直不像是个人,看脸,除有点营养不良清瘦之外,还是明朗少年模样。
但看他手,指腹跟手心上有层薄茧,手背手腕都是跟周围皮肤不太样,凸起粉白色伤疤,长短,新旧。
齐昀深吸口气,带着起床气问:“饿?”
杨若摇摇头,“不是。”他就是单纯睡不着,监狱六点多就起床。
齐昀看着杨若白净巴掌小脸上挺无助,难得压下被人打扰清梦火气,温声说:“出来吧,七点半会有家政阿姨来做早饭,她会收拾,你不用动手。”
齐昀回房之后杨若还是清理地板,家政林嫂准时七点半进门。
吃早饭时候杨若坐在齐昀对面,闷头吃着碗里瘦肉粥,他吃饭没什动静,如果不看他,可能察觉不到餐桌上还有第二个人。
来摸在他身上让他恶心手,没有难捱长夜。
杨若不能呼吸之后才翻个身平躺好,闷得他眼尾都红。
甩开脑子里乱七八糟回忆,他尽量放松身体,但还是过很长时间才睡着——
齐昀有自己固定作息时间,每天七点起床,雷打不动。
他平时在这里住时间很少,更不喜欢家里有太多人,所以家政阿姨都是固定钟点工,晚上不会住在家里。
跟伤疤相比,那点烫伤真不算什,只是红
齐昀抬头时候愣下,杨若吃饭虽然安静,但是太快,他碗里粥还有点烫,可杨若碗里粥已经快见底儿。
“吃这快?很饿?”
杨若直低头吃粥,没想到齐昀会突然开口,嘴里有粥还没来得及咽下去,猛地呛咳下,他连忙抽出张纸巾捂着嘴,最后咳得脸通红。
他不咳才说:“不是饿,就是习惯,吃饭快。”
齐昀想到对面男孩儿之前是在监狱里,刚想开口问问是不是在里面吃不饱饭,视线瞥到杨若左手,手背上通红片。
二楼才是主人卧室,但楼有两个房间,齐昀懒得上楼,所以他房间就在杨若隔壁。
第二天早上齐昀被阵噼里啪啦声音吵醒时候还不到六点半,他这人特别不喜欢别人打扰他睡觉。
齐昀起床,捞起床尾浴袍穿好,大力甩开房门走出去,黑着脸站在厨房门口。
杨若站在水槽边,地板上都是砂锅碎片,黏糊糊白粥洒地。
“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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