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电话里难得那样尴尬地跟谁说话:“跟对象吵架,能麻烦您过来开下门,让出去找对象行吗?”
阿姨明显有些无语,这大半夜,有什不能等到明天说?非得吵第三个人清梦。
“你是虞长暮?”阿姨认得这幢宿舍楼里所有人,也能认出声音,“你哪来女朋友?”
虞长暮更尴尬,卡半晌只能如是交代是简丛:“跟简丛吵架,现在他手机关机,找不到他人,有点担心……”
他以为阿姨知道是两个大男生吵架更不会搭理,结果没想到那头听对方是简丛,立马百八十度改换态度:“就说你哪来女朋友,搞半天是小简,那你等下,冬天穿衣服有点慢。”
干舌燥和房间暖气双重夹击下,终于感觉自己要流不出水才舍得开始挪步子。
结果他蓬头垢面,睡衣在身上乱七八糟把门开,发现桶装水旁墙根处赫然坐着个戴着鸭舌帽。
虞长暮其实昨天半夜就给简丛发消息,也打电话,但都提示对方已关机。
他估计着以简丛马虎性格,肯定也是气得忘充电,他本来打算第二天早等简丛气消点再找去,毕竟楼下宿舍门禁已过,想出也出不去。
但不知道怎,平时沾床就睡、从不失眠人这次居然辗转在床榻,硬是没睡着。
虞长暮立刻应声连连。
A城冬天是特属于南方湿冷,单单几件衣服根本抵御不,外面夜晚冷风透过宿舍楼门缝往里吹,虞长暮脚脖子周围立马凉飕飕,这才想起自己忘穿袜子。
光是从楼上下来这会功夫,两只脚已经冰凉,冻得有些失去知觉。
他本来以为这个时间把阿姨叫起来开门,免不劈头盖脸顿臭骂,毕竟他们这幢楼阿姨本来脾气也不好,结果对方叮叮当当拿着大串钥匙过来,首先关心却是两个人怎会吵架。
边开门边对他说教:“小简就是孩子心性,喜欢逞点口舌之快,心里其实明事理,你跟他较个什劲,稍微缓缓哄两句好话立马就好。”
心里总有个事膈应着。
简丛本来就娇气,受委屈爱多想,肯定又会在心里觉得自己不喜欢他。
虞长暮只要想到这个可能性就想翻身,整个宁静宿舍除另外两个室友浅浅鼾声,就剩他在被褥里翻来翻去声音。
虞长暮翻到最后终于还是没躺住,睡衣也没换,起床随手套自己外裤和羽绒服,抄起手机便下楼。
在宿管阿姨门口对着墙上张贴出来联系方式打通又通,终于坚持不懈把人吵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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