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辰南愣住,手停在半空
“真是太好呢,谢谢你。”白晟又说。
凌辰南也鬼使神差地点点头,说:“是呢。”
这不是白晟第次向他道谢。
事实上对方经常说谢谢,而且不是那种敷衍“谢”,而是看着你眼睛,还要在谢谢之后加上个“你”字或是你名字,让你由衷感到自己被真心实意地感谢。
但这次,这次又比以往又更加叫人不好意思,几句真情告白搞得凌辰南也尴尬起来。
起来。”
凌辰南嘴里叼着根紫菜,猝不及防地抬头:“嗯?”
白晟斟酌着措辞:“怎说呢,以前从没有认识……不,从没有相信,完完全全知道是谁人目睹他们存在,第次从别人口中听到自己是怎样。”
凌辰南放下碗:“怎说呢他们也不能算是你自己……”他忽然停住,明白对方意思。
这才是真实、完整他。
要是有脸皮话估计现在已经红,他想,幸好没有。
白晟很主动地表示定要自己来刷碗,但他看着就没什做家务经验,也不知道把碗筷收成摞再端,凌辰南也不提醒他,看着他来来回回地跑。碗筷全部收走以后,凌辰南不动声色地用湿纸巾擦桌子,然后尾随到厨房围观白晟洗碗。
看会,他发现白晟洗碗动作也是笨拙得可以,抬头看,发现对方如临大敌地盯着水槽,好像那是敌占区样,耳朵通红。
怎啊,凌辰南莫名其妙,洗碗需要内力吗?
于是他继续盯着看,不料白晟把海绵往池子里丢,溅起堆洗洁精泡泡,有颗还飞到他刘海上站好,凌辰南下意识伸手要够,白晟却猛地向后退躲开。
白晟,蜂鸟,奶糖,过去这二十四小时里所有他加起来,才是完整他,他即是隐忍脆弱,也是恣意妄为,还是天真无邪。这是他第次能够不惧伤害地将自体防御力降低为零,任由所有痛苦挣扎都穿过他透明灵魂而过,从而以本来姿态面对世界;这也是第次在回归自时候不再彷徨无助,不再无处寻找答案,而能就着碗热汤平和地听别人向他叙述经过。
就算那些人格不具备他意识,他们也是他,保护着他,替他做那个他做不到自己。
“医……凌……”白晟还是选不出个顺口称谓,干脆说:“你,你在,真是太好。”
他说话样子,诚恳,纯真,又欢喜。
才不好呢,凌辰南心想,把你打晕过去不说,还把膝盖都搞得伤痕累累,还报废条看就很贵裤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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