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行春听到他小声啜泣声,放开他,低头看看满脸都是眼泪安圆,抬起手给他擦眼泪,“不哭,安叔明后天估计就回来,到时候就来接小圆儿。”
沈行春用手指给安圆擦脸时候,安圆还是觉得他手指上茧有些粗糙,还扎人,但他指尖上温度是热,所以安圆没觉得多疼,还仰着脸让他擦。
沈行春看他不哭,又用手在他额头上试试温度,说:“好,小圆儿已经不烧。”
沈爷爷沈奶奶也听到动静开门进屋,安圆哑着嗓子叫他们声,“爷爷,奶奶……”
沈奶奶听到安圆哑得厉害声音,忙走过去抬手摸摸安圆额头跟手心,感觉到不烧之后才放下心,回头叫沈爷爷,“应该不烧,老头子你快给孩子看看。”
那颗蜜饯,是舌尖上烟火。
——安圆日记
安圆醒时候是晚上,睁开眼时候眼前是全黑片,眼睛上像被蒙层黑布样。
他醒来第件事就是找爸爸,其实他半睡半梦里听到安国庆已经走,爸爸还说收完皮子就回来接他,可眼前漆黑让他有些害怕,他从炕上爬着坐起来,张口小声叫爸爸,“爸,爸爸……”
窗外北风刮得窗户“哐当”直响,即使隔着窗跟厚厚墙,有那瞬间,安圆觉得自己要被窗外北风刮走。
沈爷爷手里拿着温度计跟听诊器,给安圆量体温,36度8,确不烧,又拿听诊器给他听听,肺也没问题,没有噪音,他捏着小圆下巴,说:“小圆儿张嘴,爷爷给你看看喉咙。”
安圆听话张嘴,“啊”很长声,沈爷爷看看他喉咙之后说:“嗓子还有点发炎,还得吃点消炎药。”
安圆不喜欢吃药,半垂下眼帘,心里有点抗拒,但是现在他没有抗拒条件,他现在在别人家里,没有安国庆宠
他又哆哆嗦嗦哑着嗓子叫声,“爸……”
沈行春在外屋里听到安圆颤抖声音,赶紧开门进去拉灯绳,屋子亮,他就看到坐在炕上裹着被子,露着张通红小脸儿安圆,安圆眼睛直直看着他,眼泪含在眼眶里,用力吸着鼻子,努力让眼泪不掉下来。
沈行春走到炕沿边,弯腰隔着被子轻轻抱抱他,“小圆儿怎?想爸爸?”
安圆知道他爸现在还没回来,但是刚刚睡醒空洞感跟那阵风恐惧还包裹着他,沈行春这抱他,包在眼眶里大颗眼泪珠子越过眼眶,成串成串往下落。
安圆本来没想哭,他觉得这大还哭有点丢人,但是刚刚沈行春那抱他,眼泪突然止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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