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何思脸上挂着和气笑,说出话却与神情极不相称:“自是来同秦将军做水军右师军务交接。”
秦友方面色寒,目光锐利如鹰隼,常年军旅生涯养出刚煞之气隐隐露出来,语气冷硬地开口:“芮大人,敬你是昌州牧,但州牧掌政而不涉军务大胤律例您没忘吧?”
芮何思呵呵笑,不慌不忙地道:“秦将军别急,话不是没说完吗,同您交接自然不是。水军左师姜镝将军即日起暂代东海水军总提督,掌东海应军务,秦将军,领命吧。”他从袖袋里摸出块玄铁令牌,径直递到秦友方面前。
赫然是东海调兵符!
秦友方额角青筋直跳,心底蒙生股不祥预感,他面若严霜,瞪视着眼前气定神闲二人,咬着牙挤出句话:“要见昌州总督连松成。”
五县瘟疫也该流到下游颖海城,废凌烨这条臂膀,就当是给江南十二城几位世家主跟随本王见面礼。”
周敏才会心笑:“澜江大雨连绵,天助王爷成事。疫情不绝,盖因为帝者昏庸无道,这才引得天降灾厄,追随王爷乃是顺天而为。”
雷声滚过,,bao雨漫江声音是如此悦耳,周敏才漫不经心地听着,随手将那封南江五县县令求援红标信笺递出瞭望台外,骤雨很快浇湿承载着数万人性命张薄纸,乌沉墨水晕染开来,混着雨水起砸到泥地里,成人脚底缕轻贱尘埃。
昌州要彻底变天。
……
芮何思收回令牌,迎着帐内灯光装模作样地打量好几眼,似是疑道:“怎,难道秦将军觉得这令符有假不成?”
秦友方心中紧,几乎确定连松成出事,脚踹翻身前矮几,拔出腰间佩刀,bao喝道:“你们是想造反吗?”
旁水军左师提督姜镝掀起眼皮,缓声开口:“秦友方,想造反恐怕是你吧?军令如山,你不懂吗?”
“去
是夜,东海水军驻地。
水军右师提督秦友方结束夜间巡视,还没在营内坐稳,就听见外面声极尖锐哨声,伴随着阵马嘶鸣突兀地传进驻所内,秦友方心头跳,传讯兵跑进营帐,却还未及开口通传,外面就疾步走进两个人——
个是现今昌州州牧芮何思,都说他是个团和气老好人。另个则是水军左师提督姜镝,潋滟姜氏人。
两人和秦友方私下里没太大交情,各司其职而已,眼下不请自来,还带着股子来者不善意味。
秦友方缓缓站起身,目光微冷,沉着嗓子道:“芮大人和姜将军深夜光临,不知有何贵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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