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珩却加几分力道扼住他挣扎,不容违抗地卸下护腕,从底下抽出柄薄而锋利袖剑,递给影卫。
若无其事好几天云非,眼泪在这刻汹涌而出,瞬间流满脸,他腿软,无力地跌坐在地上,目光空洞仍在盯着那柄被拿走袖剑。
楚珩终是心软,蹲下身来,拍拍云非头,“听话,别做傻事。”
他看着满面泪水云非,深吸口气,认真道:“你以为你带着兵刃很难猜吗?你进去,刑部人不会搜你身,他们只会全神贯注地看着、等着,等你把袖剑抽出来第瞬间,四周最顶尖武者就会打断你、按住你,让你不仅不能帮他解脱,还坐实‘弑父’之罪。你是想让颜相死前难安死后不瞑吗?让他还要带着自己刚及冠儿子起走吗?”
云非抓着地指尖颤颤,收回呆滞目光,缓慢地看向楚珩,他喉头艰难地动动,旋即泪水潸然,大滴地砸在地上,“不想他死得那痛苦……爹要受多少罪,他们才能甘心啊……”
凌烨几乎夜未眠,穿好繁复朝服登上御辇往宣政殿去。
等着他处理事还有很多,马上就要来恩科殿试,再之后授官,尚书台权力重新分配,还有云非……
今日十五,又到云非休沐日子。
这几日,他出奇得平静,早课晚业、轮班换值如往常,仿佛点都不在意似。颜相之事已经传遍帝都,武英殿天子近卫当然也都知道,他们和云非共事这久,哪怕是北殿也打出感情来,从颜相判决下来开始,众人嘴上虽然不说,但都自发地默默注意着,不让云非随便出宫,更看着他不做傻事。
明天就是行刑日,刑部人早就过去大理寺狱核验接管。凌启代圣意监刑,自然也要去,出发时有影卫奉令来武英殿寻云非。
楚珩肩头颤,是昨夜落在颈侧那滴泪。他默默,握紧手指,说:“不会。”
云非眼眶
最后天,他当然要去见颜相,跟着凌启。
云非收整妥当,打开房门,竟看到楚珩不知何时也来。
云非微微愣,继而神色如常地走出去,他穿着身束袖武服,朝楚珩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再看向影卫,说:“走吧。”
天子影卫常年守在帝侧,个个都是武道中最顶尖佼佼者,内外功深厚,深谙各种藏兵伪装之道,当下扫眼云非装束,没有动,欲言又止。
楚珩轻叹口气,上前两步来到云非身侧,握住他佩戴铁质护腕。云非立时慌乱起来,像个孩子样遮着护腕往后退去,喉间溢出两声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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