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烨“嘶”声,稳住身形,低头看向这胆大包天团子,“不带你?你昨晚什时辰睡觉?”
“……唔……”团子被问住,气焰顿时矮好几截,松松抓着父皇衣衫手。
小孩子睡得足才能长得康健,清晏襁褓之时中过毒遭过罪,比同龄孩子弱许多,又调又养,才让他长成现在这个白白嫩嫩团子样。东宫衣食住行无不细,凌烨有过命令,亥时之前必须上榻睡觉,清晏也知道。
过年松散,这几天在别苑山庄里凌烨也不太管他,团子玩得不亦乐乎,昨日午间他睡得长些,晚上便来精神,可劲儿地耍。清晏再小也是太子,掌事姑姑们只能哄着,不敢强行。恰好昨晚凌烨未歇在寝居,和楚珩住在温泉室内,这点小事底下人也不好去叨扰他。直到今早用早膳,始终没见到清晏影子,东宫女官过来告罪,凌烨才知道这团子昨晚当夜猫子去,这会儿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呢。
“回话。”
些年太后执政时候,为敬王纳。从前并不得宠,只是如今,因为她姓周,又重新入敬王眼。
钟仪筠苦笑声,今早在白云观里,镜雪里给她那则蛊疫方子时说,再给她次选择机会。
那不是说笑,钟仪筠很清楚,镜雪里不是轻诺人,不管其中有多少利益纠缠,她是肯给自己留条退路。
可是,钟仪筠摸摸微隆小腹,她早就已经别无选择。当年在巫星海学艺,太后和敬王如日中天,砚溪钟氏身为其母族,心攀附,她听从族中吩咐,走错路选魅道时候,就已经没有退路,此后只能为附庸。
镜雪里其实也很清楚,这大概就是大巫最后点怜悯。
清晏松开凌烨袖子,小声说:“……子时。”
“你还知道,朕都没找你算不听话账,你现在还敢过来反问朕没带你出去?这段时间前廷礼典都学到哪儿去?”
楚珩在旁听得忍不住弯唇,诚然,团子今天确实睡到日上三竿,可凌烨原本就没打算带他出去,回来时候,还琢磨着要不要让御厨做串糖葫芦哄下团子,现在看来是有别对策。
清晏垂下脑袋,吞吞吐吐地说不出话来,前
“师父当真狠心。”
……
帝都城郊,枕波别苑。
凌烨和楚珩中午从忘世居出来,为着消食在外城逛逛,下午又顺路去戏园子听场戏,临近傍晚,才回到别苑。
进门,还没坐下喝口茶歇歇脚,大白团子就从外面像炮弹样冲进来,直直砸进凌烨怀里,不满地控诉:“父皇出去玩却不带!阿晏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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