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珩微微怔下,看着眼前人,少年身如松柏,面色却不如同龄人般红润,隐隐带着些底子不足苍白,他五官轮廓依稀能看出钟平侯影子,双眼睛却和侯府二小姐楚歆很像,熠熠生辉,长得极好。
楚珩心里瞬间有答案:“你是……阿琰?”
楚琰听见楚珩叫自己名字,心里动,有些别扭地应道:“呃,嗯……是。”
楚珩弯起眸子,招手道:“弟弟过来。”
楚琰听见他口中“弟弟”两个字,呼吸慢半拍,笑容绷不住地飞满脸颊,几步跑到楚珩跟前,清清嗓子喊声“哥”。
毕竟晨风零雨久别情疏,自己也该保持着点距离……楚琰站在原地乱想通,正犹豫着该怎打第个招呼,忽然望见拦路挡在楚珩身前人,脸色霎时阴下来。
除夕三十,祠堂祭祖,身在帝都楚氏子弟全都要到,楚琨在路上恰好碰到楚珩。他从没用正眼瞧过这个二哥,昨天却听闻楚珩太庙入殿祭祀,眼下见到正主,满腔不忿顿时找到宣泄口。
“你怎来?你不会以为祠堂祭祖还有你份吧?”
楚珩轻轻皱皱眉,漠然看着他,淡声问:“钟离楚氏家祠,是比太庙还尊贵?”
楚琨噎,再挤不出半句话,他心里正恨着此事,暗暗咬咬牙,想着父亲和嫡母昨日从宫里回来时脸色,顿时找到主心骨,继续讽笑道:“德不配位事还好意思提,也不怕给侯府丢脸。”
“嗯。”楚珩应下,笑着摸摸他头。
楚琰偷偷端详着面前哥哥,他从钟离来路上勾想过许多,眼下见到真人,什近乡情怯久别情疏全被丢到九霄云外,只剩下股脑亲近。
楚琰心里美滋滋——不愧是哥,看这霞姿月韵面容长相,三言两句
楚珩忽然觉得自己上次那脚还是太轻,懒得再跟他废话,直截当地道:“冬月廿,在明正武馆,东君和你说过什,这快就忘?”
话音未落,楚琨身子猛地抖,他知道姬无月早已经离开帝都,楚珩靠山鞭长莫及,可听见这个名字,那些刻入骨髓恐惧还是让他脸色变几变,最终定格成苍白。
他强装着镇定,避开楚珩视线,强撑着又说几句,逃也似朝祠堂快步走去。
楚珩没再理会,察觉到身后又有人来,他侧身转过头,猝不及防地对上身后少年犹豫目光。
楚琰也没想到楚珩会突然转身,脚下时僵住,脸上原本对着楚琨阴沉刷地变成错愕,见他盯着自己看,眼神立时开始四处乱飘,手也不知道该往哪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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