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颜懋不怒反笑,定定地看着云非,半晌,他嗤笑声,忽然没来由地道:“你算计过你那位姓楚同僚三次。”
云非眉心倏然跳。
颜懋没有理会,自顾自地朝正厅方向瞥去,继续道:“第次是在武英殿,第二次在宫外,如果说今日也算,那就是第三回——”
颜懋收回视线,看向面色微变云非,慢声问:“凡事不过三,你说他是根本就不知道,还是……压根没把你这点小把戏放在心上呢?”
他最后句话加重音,云非呼吸微滞,没有应声。
太爷将七岁颜云非带回庆国公府,作主开祠堂,将颜云非名字单独列入家谱。
这桩事在各大世家中流传甚广,今日在公堂上亲眼看见,做儿子故意帮父亲政敌说话,做父亲全然不顾儿子安危,五十刑杖都说出口,可见那坊间传言并非空穴来风。
陆勉心中急切,正想将颜懋拉出去说话,云非却忽然站起来:“陆大人,收监前,容与相爷说几句话不为过吧?”
“……”
陆勉腔好心全被当成驴肝肺,被他们父子气得没吭声。
颜懋对云非反应并不意外,居高临下地打量他,淡声说:“收起你那点小聪明,少去招惹旁人,安安分分地在武英殿里待着。四个月前那件事,皇帝没有追究,也给你摆平,但是今天看来,你似乎不太领情,那既然如此,过几天这个当爹就再送给你份大礼。”
云非立时绷直脊背,整个人不自觉地陷入种戒备状态,颜懋凉凉扫他眼,转身返回正厅。
这起案子只用半个下午就大致论出结果,颜相说依律惩办,嘉勇侯也不肯松口,大理寺卿就算再想讲和,也是
大理寺议事厅外头植着小片青竹,即使时至寒冬腊月,也依旧是郁郁苍苍,北风吹过时候,入耳全是沙沙声。
颜懋负手而立,云非站在他身侧。其实他们父子在眉眼上颇有几分相像,但因为性格迥异,云非平日活泼爱笑,因而很难让人将他们联系到起。
此刻父子二人站在处,血缘联系轻而易举地在面容上彰显出来。
“颜云非,有时候很好奇,到底是谁借给你胆子,凭着那点可有可无血缘,就敢来而再再而三地触霉头。”颜懋眯眯眼睛,沉声说:“放过你次,可你偏偏不长记性,这顿刑杖就当是给你个教训,免得下次看你就直接进天牢。”
“相爷多虑。”云非面不改色,看着颜懋眼睛,字句缓声道:“你都还没倒台,怎敢把自己先折进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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