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姬无月却连个眼神都吝啬给他们,他视线仍然落在面前镜雪里身上。
他始终都不应声,镜雪里也不恼,目光掠过比武台上宫人方才送过来彩头,悠悠道:“听说明正武馆汇集大胤帝都青年才俊,今日见果然如此,就是不知道东君对这彩头有没有兴趣?”
明知故问,姬无月抬起眼帘睨她眼。
莫要说他们,到顾彦时这种境界都不会再轻易下场去与武道新秀们争彩头。
镜雪里今天就是专程过来看看,大胤帝都这些世家子弟到底有多少真本事,她自己当然不会上场,不
下翻飞。白毫隐翠,是顶尖碧螺春,姬无月低眸瞥眼,却并不动作。
镜雪里近来沉迷研习茶道,旁若无人地品又品,过许久才放下杯子,点点头赞声好。大巫目光扫过站在不远处楚琨行人,终于进入今日来此正题。
她看着姬无月说道:“方才进门时候,听见你似乎在处理事情,那不如等你处理好们再打?”
楚琨面颊顿时惨白如纸,心直接蹦到嗓子眼上。他很清楚,漓山东君姬无月,是他口中那个病秧子二哥大师兄,东君只要问,就定是要给楚珩撑腰。楚琨脸上再没先前说话时轻视嘲弄,取而代之是满心惶惶恐惧。
徐劭面色也不太好看。冬月初六那日,他在同样地点与钟平侯府二公子楚珩结梁子。
尽管事后被陛下狠狠申饬顿,但他并觉得陛下是因为区区个侯府庶子对他发难,他真正错应当是在武馆里说那句“姐夫”,这才是皇帝不容触碰逆鳞,所谓妄议御令其实也不过是个由头罢。
果不其然,昨日钟平侯府就非常识趣儿地给他下帖子,说是冤家宜解不宜结,在哪结梁子就在哪笑泯恩仇。于是钟平侯世子楚琛出面,特意邀他到明正武馆里坐坐,喝杯酒聊聊那日事。
徐劭心里清楚,他们嘉诏徐氏再如何都是太子母族,在朝堂中也算是能说得上话。钟离楚家世子楚琛近来就要荫封入朝,钟平侯这个人最是圆滑世故,做什事都力求稳妥,自然不会因为个无足轻重楚珩同徐家闹不愉快。
钟离楚氏是大胤十六著族之,他们面子他愿意给,只要那个楚珩与他奉茶道歉,这事就算揭过。
可是怎都没想到,今日在这里碰上漓山东君姬无月,而且这位大乘境似乎对此事还颇有微词,方才那句“站住”,显然不止是对楚琨说。徐劭心里沉,不自觉地紧张起来,手心捏着层薄薄冷汗,警惕地看向漓山东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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