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漓山东君?”镜雪里闻言偏偏头,思忖阵后勾唇笑道:“想起来。是他话,赫兰拓能走可真是行大运。”
她显然是被这个名字勾起兴致,神情间仿佛是要见故友愉悦,银颂顿感好奇:“师父您认识
是楚珩籍册。
他转过身,望向那沓纸,上面每句他都仔细看过。从楚珩四岁拜入漓山山门,到他二十岁后出师归家,天子影卫逐核实过,白纸黑字确实没有句假。
楚珩和姬无月本应是两个人。
他们之间相差得实在太大,个学武不成,另个却是独步天下。而且楚珩太年轻,东君出现时候,是在四年前,那时楚珩不过十七岁。
所以真会有那巧吗?
”叶书离连忙拍拍她背,穆熙云捂着眼睛挥开叶书离手,努力平复下来掩住自己失态,低声说道:“阿月先前是被皇帝请进宫里?那你去和他提句吧,让他仔细着些。他平日毕竟在御前当值,相处得久,有些习惯难免会落入别人眼。这会儿他是东君,要小心些,尽量别做往日里楚珩会做事,若是让陛下察觉出什端倪,就不太好应付。”
叶书离看出她从宜安寺回来后,情绪就很是低落,当下也不想她再忧心,应声便推门出去。
帝都冬季雨下就是大半天,时急时徐,淅淅沥沥片刻也不停,重重宫阙被雨丝蒙上层飘渺白雾,在连绵水幕中眼望不到尽头。
凌烨面沉如水,独自站在镂窗前,神情竟是比外头笼罩着琼楼玉宇水雾还要沉重几分。
“握不住剑……”他轻轻念声。
凌烨轻轻摩挲下指尖,他忽然觉得,他得好好会会这位漓山东君。
……
入夜时分,这场冬雨非但没停,反而在声闷雷后如同银河倒泻,倾盆而下。
因为这场雨,南隰使团已经在陵光关耽搁整整日。
银颂读完密信,看向旁正在摆弄茶具镜雪里,有些幸灾乐祸道:“师父,赫兰拓没得手,暗探说他碰上漓山东君姬无月。”
怎就这巧?眼睛很像,口味也很像,如今又多添条。
凌烨曾经仔细看过楚珩手,手指修长,指节有力,两只手虎口和指腹都有薄茧,确是双练过剑手。而楚珩也确实和他说过,自己握不住剑,做不剑主人。
可现在恰好又来个握不剑,这就让他不得不多想点。
他御前侍墨,似乎并没有那简单。
凌烨掀开镂窗角,有风越过窗棂徐徐吹来,身后案几上摊开纸册随风而动翻两下,恰巧停在扉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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