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珩此行,也并不是出于漓山东君立场,只是心里记挂着楚歆楚琰,想回侯府看看。
他来这里之前,曾压境封骨,将武功堪堪维持在将将入门境地。
如此既符合众人记忆里“根骨极差、学武不成”印象,也方便他在帝都行事,而不被顶尖高手看破端倪,给漓山和他自己带来麻烦。
“皇宫大内高手众多,你在御前没被人看出什来吧?”
楚珩想想,对齐峯说道:“除天子影卫首领凌启有些麻烦,其他人倒还好。不过平日里也没什,逢六休沐,正巧可以避开十六那日。”
楚珩连忙站起身:“师叔折煞,来帝都是楚珩,姬无月直都在漓山。”
齐峯笑笑,从善如流又叫他小名“阿月”,楚珩点头应声在窗前坐下来,神情仍是恹恹。
齐峯走到旁椅子上坐下,见状不由开口问道:“可是在宫里遇到棘手事?”
楚珩摇摇头,揉下眉心:“没有,御前事情不多,同僚大都算是和气,陛下也向……”
他说到此处,不禁再度想起敬诚殿里那幕,本已稍稍平复情绪顿时又被勾起来,眉梢眼角俱写着低落。
压境封骨并不是无迹可寻,每个月十六这日,楚珩会回境大乘。他这次来帝都,会进武英殿已是意料之外,只是他境界太高,在近卫营里刻意敛些也没人看得出来。可机缘巧合之下,竟又被调到御前,如此便不能再有半分大意。
齐峯听完皱皱眉,神情凝重许多,对楚珩沉声道:“阿月,有件事师叔还没来得及和你说。你自幼不在帝都,同京城士族圈子里那些彼此知根知底世家子弟不样,你事旁人知道太少,所以旦入众人眼,立刻就会成为明查暗访对象。”
“如今你被擢选为御前,九州诸世家势必要把你仔仔
齐峯见他不肯说,也不好再直言追问,温言宽慰两句,转而关切道:“你才刚到帝都就去武英殿,这段时日没出宫,直都没找到机会问你,在武英殿里可没受旁人气吧?”
楚珩闻言微微露出点笑影:“不曾,师父不是送封信到武英殿吗,人还没去,漓山撑腰信就已经送到谢统领案前。这般快动作,是师叔给师父传消息吧?”
齐峯笑,看向楚珩目光满是慈爱:“你来帝都本就有诸多不便,钟平侯府里漓山不好插手便就算,总不能还让你在武英殿受委屈。”
楚珩心中暖。
大胤国法明令,大乘境入帝都前须得请旨。漓山东君姬无月本是不该、也不方便踏足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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