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随即又道:“过来。”
楚珩心下惴惴,愈发觉得走上午老路,起身行至御案侧站定,忍不住又往笔架方向偷偷瞄好几眼。
凌烨顺着他忐忑目光望过去,看向那支未开锋笔,心里不由觉得有些好笑,面上本正经地沉声道:“前廷礼典日后就改,侍墨当值不准去靖章宫旁处偷懒,奏章阅完也不准,只许到敬诚殿来干活。”
陛
楚珩当然不肯认,立刻出言辩解:“臣没有,循照前廷旧例,陛下上午已阅完奏章,御前侍墨午后当值,无召不再入殿。”
“哦,循旧例啊。”皇帝眉梢轻挑,点点头。然而还不等楚珩心定,就听陛下忽而又道:“朕怎不知道,在你之前,朕还选过其他御前侍墨,所以你是循哪儿旧例?”
楚珩心里底气忽然就不那足,他捏捏掌心,挺直脊背抬眸看向皇帝,尽力让自己显得理直气壮:“臣在武英殿翻阅过前廷礼典。”
前廷礼典?
凌烨闻言弯弯眸子,转而问道:“你是谁侍墨?”
身迟疑着问:“掌殿可知所为何事?”
高匪乐呵呵,眼睛都要眯成两条缝,扫眼偏殿里其余众人,目光悠悠地看向楚珩膝盖,故意扬声道:“上午做什,下午自然还做什。”
此话是回答楚珩所问,但却并不像是说给他听。
高匪悄悄朝楚珩使个眼色,楚珩默默,低眉顺眼地跟着出去。
沿着走廊行至殿前,余光恰好瞥见凌启几人远远地从靖章宫宫道里走出来,朝宫门外去。
楚珩不解为何有此问,停顿片刻还是答道:“……是陛下。”
这问题答案本就显然易见,可四个字甫出口,楚珩忽然有些莫明怔然。
殿内悄然静瞬,午后轻柔微风从窗棂间悄悄漏进来,插在青瓷觚里桂花枝在和风里轻轻摇曳,满室清香。
凌烨眸光微动,片刻后笑问:“既然是朕,那你为什要循先帝时旧例?”
楚珩顿时语塞,垂着眸子不知如何反驳。
楚珩心里稍定,绷着弦微微松松,踏进殿内书房行礼请安。
凌烨抬眼看见楚珩进来,放下手中茶盏,微微扬扬唇角,并不叫起,过片刻才问道:“你人呢?”
眼前这场景似乎有点眼熟,果然是“上午做什,下午还做什”。
楚珩心里敲起小鼓,回忆下日中时分在武英殿看过前廷礼典,顿时又有底气,抬眸回道:“臣直在偏殿待命。”
“偏殿?”凌烨眉目舒展,语带笑意,“御前侍墨不到御前来,却躲在偏殿偷懒,还要朕派人去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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