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数发枪声接连响起,安息被炸得耳鸣,废土站在门口,每开枪就向前走步,面无表情,呼吸沉稳,好像在面对个再普通不过场景。
没有扩容过猎枪很快子弹告罄,他单手将枪托抡出个半圆,三只虫子像垃圾样飞出去,同时左手从后腰摸出把手枪,连瞄准时间都几不可见,抬手连发六枪,地上又多六具尸体。
做完这切废土没有看安息眼,只是从靴子里摸出把匕首——不是安息之前见过那把,而是避难站里生产标准号,四处走动检查地上鼠虫残骸,遇到没死透就补刀。
最后他从医药废墟里找出半卷没完全烧焦纱布,把刀柄好好擦拭遍,收回小腿外侧放好。
他好像这时候才注意到桌子上站着安息,问:“你被抓伤吗?”
鼠从通风口落下来,“嘭”地砸在铁架子顶端,它门牙很长,眼睛血红,五爪尖利,斑驳灰毛都竖着,细小恶心鼠尾充满攻击性地垂在身后。它四肢很有力,安息不怀疑他能直接从铁架顶端跳到桌子上。
安息知道自己不该停下对虫子开枪,可是被捕食者盯住感觉太可怕,他手脚都不听使唤,枪身忽然变得沉重无比,好像扳机也被胶水凝住。
得动起来,得动起来才行,安息想,他满脸都是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时候哭。
又只灰鼠落下来,掉在离安息更近地面上,几乎是与此同时,第只灰鼠后腿微微下蹲,它在准备起跳。
丝力气再次回到安息手臂里,他颤抖着举起枪,而灰鼠猛然发力跃而起,他跳得比安息想象得还要高,斑秃头顶几乎擦到天花板,张开利嘴和尖爪朝安息脸飞过来,他下意识举起枪柄横在面前,紧紧闭上眼睛。
安息张着嘴摇摇头。
废土说:“哦,下来。”
安息跌跌撞撞地从桌子上下来,脚软差点跪在地上,但眼明手快地撑住桌子。紧张退去后他才感到肌肉酸痛,尤其是肩窝。
“们,们上去吧,这里不安全。”安息说,不知道会不会有第二波变异怪物来袭。
废土却
要死,安息想,这死亡来得如此快速而突然,他还没来得及回味生。
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度过生。
“嘭!”声巨大枪声在他耳畔炸开。
安息猛然睁开眼——自己没有开枪,而几乎快要飞到面前变异巨鼠从右侧被击中头颅,在空中生生被击飞,脑浆和鲜血洒墙。
“嘭!”又是声,地面上另只灰鼠朝后仰去,半边身子都被轰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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