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看见身旁被窗外阳光笼罩的少年,面上不动,藏在碎发掩映间的耳尖却是扎扎实实染红,连着光洁白皙的皮肤一起在光亮下镶上一圈金边。
漂亮耀眼得叫人根本挪不开眼,分外好看。
上午的时间大家日常困顿。
几乎每下一节课教室里都会趴成一片,毕竟苍蝇腿也是肉,哪怕课间只有可怜巴巴的十分钟,也要争着抢着合合眼。
阮颂这种赖床缺觉星人自然也不例外。
可阮颂其实也就是瞎猫逮住了死耗子,并不确定任钦鸣身上有没有,只是单纯根据他的情况做了两手准备。
不过要他直接承认是不可能承认的,嘴依旧非常硬。
【你连个数学公式都记不住,让我怎么指望你能记得交学杂费这种不足挂齿的小事?】
任钦鸣:“”
他这次算是品明白自己确实挨骂了。
,说:“一共八百,我们两个人的,找两块钱。”
大组长不疑有他,很快找出两个钢镚:“你们俩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阮颂把钢镚揣回兜里打开早读课本,完全没有和傻眼的任钦鸣对视的意:“谁跟他关系好了?他为了听我讲题卖|身卖给我了而已,一道题三十块,帮他交个学杂费不过分。或者组长你要听我讲题不?给你算个老熟人的亲情价,十五块。”
大组长:“?”
大组长:“要不起,告辞。”
只是大概在第三节的时候,他隐约听见耳边有同学在教室门口喊:“任钦鸣!外面有人找!”
话音落下,阮颂瞌睡醒了一小半。
任钦鸣起身过去弄出动静,阮颂瞌睡又醒了一小半。
但孩子脾气是真好,一板一眼在同桌一下礼礼貌貌的,倒是给阮颂弄得卡住。
完全搞不明白这人除了脸长得货不对板,高冷点,还有什么地方是值得女生们一口一个“男神”的,明明又憨又傻,被卖了还要帮忙数钱。
于是阮颂胳膊一“夹”,直接在任钦鸣期待回复的注视下把他草稿本没收了,目不斜视盯着课本:“文言文都会背了吗,还开小差。”
任钦鸣从早上睁眼起床到现在,短短一个早晨挨了三次凶。
嘴角却是一次比一次扬得高。
等收费的一走,任钦鸣立刻忍不住想跟阮颂说话。
可周围书声琅琅,阮颂也已经认认真真开始背文言文,弄得他一下不好意思打断,只能拿出草稿本用回最原始的交流方式——传纸条。
阮颂正读到文下注释,就见任钦鸣推来几个横七竖八散装拼到一起的丑字。
【钱等我找小姨要到了还给你,你哪来那么多钱?】
八百现金不是小数目,尤其对他们高中生来说更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