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橘光立刻从屋子里透出来,屋主人越过门链很是谨慎看他:“有事吗?”
门口阮颂头碎发湿哒哒贴在脸上,微微低头看不清面貌,只能看见水珠持续不断从他尖细下巴滑落,被淋成落汤鸡脚下狼狈积出滩水,哑着嗓子努力盖过雨声对他解释:“雨太大,车在半路抛锚!能不能麻烦您借住晚?”
男人并未回答太快,从始至终只在门缝里露半张脸,继续盘问:“你为什上山?”
妖风肆虐刮过衣袖,阮颂紧咬牙关才能保证自己不打哆嗦:“……原计划今天晚上上山写生,没想到突然下雨,碰上塌方滑坡,车也抛锚,只能步行走上来看看有没有能落脚地方!”
这片岩性脆弱,泥石松散,每逢大雨必塌方,晚上留在车里极可能遇难。
木屋装潢破烂朴素,屋檐下木板尽数被雨水溅湿,看起来空空荡荡,只有客厅单独扇窗散出微弱光亮。
又道闪电划过,阮颂义无反顾过去叫门。
但这门古朴简约,甚至连门铃都没有,他只能抬起冻僵手硬邦邦敲在门板上。
奈何,bao雨声势浩大。
阮颂为确保里面人能听见,又换成手掌拍,留下清晰可见巴掌印。
】
…
经过短短下午紧锣密鼓筹备,临近入夜天色正好。
山里天黑得很早,像是老天也要为圆梦土狗助力,只等倾盆,bao雨往下落,大家各司其职,拍摄很快开始。
…
类似遭遇人,男人显然已经不只见过两个,视线又在阮颂单薄身上仔仔细细审视过两圈才转身:“你等下,帮你拿拖鞋、毛巾。”
拴好门链并未放下,阮颂知道自己身上不干净,很是拘谨站在门口道谢。
透过门缝,他能
“你好,请问有人吗?”
阮颂边拍边冲门里喊,薄薄唇瓣早已失去颜色,张瓜子脸白吓人。
“如果有人,能不能拜托开下。”
声没动静,阮颂紧跟着喊第二声,第三声。
就在他冻得不行,准备握拳更用大力捶门时,老旧门锁忽得响起几声咔哒,吱吱嘎嘎开出条缝。
冷风呼啸,大雨滂沱。
刺目闪电划破天,耳边响起轰隆雷鸣。
阮颂拖着疲惫身躯不知道走多久,浑身上下都被雨点浇透,灌水牛仔裤沉重拖拽着,放眼四周个人没有,光秃秃枝丫也只在闪电照亮瞬间显现。
脚下山路泥泞,夜色合谋织出扯不开浓稠幕布,稍有不慎便会跌下深不见底陡坡。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半山腰路尽头藏着间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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