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她终于不再犹豫,避开所有同学、老师,直接掉头绕上通往学校后门的小路。
然后几乎是习惯性地,她攥紧了背包尝试回头,果然对上袁印海背着手站在办公室窗口低头看她。
尽管这个场景曾经发生过无数次,封筱还是崩溃了,眼泪瞬间从眼眶掉下来,一出校门确人自己身后没有任何人跟,立刻掏出手机拨通电话。
几分钟后,正在木屋相当为难参与包寿司团建活动的阮颂,兜里手机一震,收到了顾屿洲的微信。
【顾:封筱给我打电话了,说要现在立刻马上跟你见面】
保证自己的声音不发抖:“对不起……”
袁印海还在狂怒:“光对不起有用吗?光对不起你就能写出对得起我署名的东西吗?”
但吼完一句,袁印海很快又平和下来,一反刚刚歇斯底里,体贴从办公桌上站起身走到封筱面前,握住她的肩膀:“我现在不是在追究你的责任,是希望找出解决问题的办法,你得告诉我你的脑子里到底出现了什么东西让你不专注,我才能帮你解决它,嗯?”
封筱能做的只有把脸埋得更低。
袁印海截然不同来回切换的语调一度是纠缠她无数个夜晚的噩梦:“我会重新写的,我没有问题,只是最近睡得比较晚,我会改到您满意为止……”
【顾:而且哭得有点厉害】
【有钱也不嫁给你颂:她说在哪见了吗?】
顾屿洲给阮颂发了个定位。
【顾:感觉她情绪不太好,我直接开车把她接到我家了,你
但袁印海就像没听到,一双眼睛直勾勾隔着镜片看她:“最近阮颂一个人让我不高兴就够了,筱筱你可不能学他啊,以前我们不是合作配合得很好?不管是你妈欠多少赌债,还是你爸在外面惹事,不都是我帮你摆平的?还有你的系奖学金,院奖学金、校奖学金,未来保研的事。”
“你应该知道我们班上其他同学家里都是什么背景吧?他们想塞钱到我手上拿保研名额的不是一个两个,我独独把这个名额留给你,是多大的偏心和奖励你心里不会不知道,嗯?”
袁印海就像个偏执的疯子,盯着封筱一句接一句洗脑式的反问,几乎把人折磨哭。
分明已经摆出封筱今天不交代出个所以然,坚决不可能离开办公室的架势,却又在得到封筱近哭的点头应和后,立刻和善放开人,施施然坐回自己的办公椅安慰:“行了,有压力也正常,毕竟能者多劳,我今天也不留你在办公室写了,你先回去好好睡一觉,清一清脑子,明天再来我这边我们一起写。”
封筱当时已经一句完整话都说不出,闷头便从办公室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