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离还是接傅卿雨电话,傅卿雨问他在哪,程离调整好情绪,只说自己回原来家找点东西,让他们不用担心,自己晚上会带着三喜回去。
老房子很久没住人,打扫起来并不容易,天时间程离只扫好院子跟楼,直等到路口路灯都亮,程离才发现天已经黑。
程离带着三喜又走遍当初路,那是很平常天,夏天中午太阳能把人烤化,圆圆牵着他手走在盲道上,偶尔听到几声很轻议论,议论他是个瞎子,程离早就已经习惯。
路上圆圆说想吃冰激凌,带着他进家小商店,就在他排队付钱几分钟里圆圆松开他手,等他再找人时候圆圆已经不见。
老城区老街口监控少,死角多,往来人多又杂,那之后程离再没找到圆圆。
提取完DNA信息程离就离开警局,带着三喜回他以前住家。
老房子这年多直空着,他没回来过,大门上春联已经发白卷边儿,院子里长满杂草,围墙外涂满涂鸦。
二楼玻璃窗不知道被谁砸碎,像个破碎黑洞,大门在偏冷日光下静静立着,不声不响,却像在嘲笑他。
这里原来是他温暖家,自从他眼睛看不见后就全变,最后只剩痛苦,黑暗,死亡,分离,孤独,恐惧。
三喜舔舔程离手指他才回神,又在门口站会儿,从墙根底下铁皮盒里找出备用钥匙开门,他想把家里打扫遍,他知道,如果圆圆回来,肯定希望回到他们原来家。
“三喜,圆圆还会回来吗?”
三喜像是听懂,用头蹭蹭程离手,嗷呜声,是程离听不懂答案。
看不见那些年,程离把附近每个地方都摸无数遍,几个红绿灯,几家店,就连几棵树也清二楚,他拿着妹妹照片疯样逢人就问,找就是四年。
但四年杳无音信。
回去路上
三喜直跟在程离身后跑来跑去,最后累得直接在院子里睡着,头蜷缩着躺在太阳底下。
傅卿云给他打电话,程离没接,他现在不想听到傅卿云声音,也不想去想关于傅卿云切,手里忙碌会让他暂时忘切。
程离只要想到警局里王警官说话,想到圆圆可能出事,程离恨不得把傅卿云撕碎,如果没有当年那场事故,他不会看不见,他圆圆也不会丢,切罪魁祸首都是傅卿云。
程离更气是自己,气自己这段时间心软跟动摇,气造化弄人跟不受掌控荒唐。
傅卿云打电话程离不接,陈叔跟傅卿雨电话紧接着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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