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舞会面具而已,”傅卿云答,“放在那很久都忘了,不用了就扔掉。”
“是什么样的面具?”程离问。
傅卿云简单描述了下:“一个狐狸面具,红白色。”
“狐狸面具。”程离重复了一遍,扶着把手站起来,摸到盲杖之后往书架边走。
打扫的阿姨刚把那个面具拿起来,正要扔进垃圾袋里就被程离拦了下。
程离看到了桌子上摊开的一份合同,是最后一页,甲方的签字栏上写着夏虞两个字。
程离单手撑着下巴:“卿云,夏虞是谁?我跟他长得很像吗?”
他眼睛上的墨镜已经摘了,眼皮无力地垂着,问的话也是无精打采,好像只是随便一说。
傅卿云手一顿:“傅斯哲又跟你乱说话了?”
“没有,我就是想起来了,随便问问。”
窝起来喝闷酒,等他清醒时,年也早就过完了。
今年面对傅卿云,程离依旧觉得艰难。
除了傅卿雨觉得新鲜外,傅卿云跟程离都不太想过这个新年。
程离是逃避,傅卿云则是难掩烦乱,腿上还打着石膏,他得坐在轮椅上,当一个人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时,他会,bao露出自己最深层的脆弱一面。
程离站在高处,低头看着他,从打着石膏的腿往上描摹着他的身体,手背上的伤口还是青的,脸色很白,就连头顶的发旋都透着脆弱。
“可以给我摸摸吗,”程离笑着说,“我有点儿好奇。”
他一笑,阿姨忙不迭地把手里的面具递给他:“给你。”
傅卿云听到了,没抬头,只说:“你要是喜欢,我再给你买一个新的,想要什么样的都有,那个我一直忘了扔,很多年了。”
程离并没听他的话,已经伸手接过
“不像,你们并不像。”
说完,傅卿云放下手里的东西,看了眼摆在书架角落里的狐狸面具,打电话叫人上来。
打扫卫生的阿姨进门时拎着一个垃圾袋:“傅先生,我来收拾您说的要扔的东西。”
傅卿云指了指对面的书桌:“把最角落摆着的那个狐狸面具扔了吧,不要了,碍眼。”
“那是什么?”程离想不明白他为什么留着那个面具,也不明白现在为什么又无缘无故要扔掉。
看着傅卿云惨弱的模样,程离曾经以为的痛快感并没有出现过,而是被另一种他不想面对的情绪填满。
这很奇怪——
傅卿云出院之后把精力都投到了工作上,晚上经常忙到很晚。
程离按照医嘱,每晚定时叫他回房睡觉。
大部分时候傅卿云都会磨蹭一会儿,程离就坐在他旁边的椅子上等着,像是在督促一项不属于他的任务一样,并不积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