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离转
身，等他再睁开眼，那双浑浊涣散
眼睛
点点聚焦，眼前那层浓浓雾气散尽，露出原来清
傅卿云带程离进房间，先领着他在房间里转圈熟悉下环境，提醒他卫生间跟衣柜位置，刚刚打扫阿姨已经把房内可能危险物都清理走，房间里异常干净整洁，不必要装饰跟摆件也都撤，只有最基本家具，房间很大，显得有些空荡。
等程离摸索得差不多，傅卿云才问：“你自己可以吗？要不要叫人进来？”
“不用，
可以。”
傅卿云又看几眼程离，眼下人目前只能看，还不能碰：“房间在三楼，有事儿可以敲门。”
傅卿云刚说完，又想起程离眼睛不便：“有事儿……喊隔壁林嫂吧。”
失望跟无助，脆弱到跟霜露样，轻易就能被风四散吹开，或是被阳光烤化。
“换眼角膜有用吗？”傅卿云又问。
程离摇头：“没用，医生说没办法。”
傅卿云然地点点头，走过去，抬手在程离头发上揉把，心里升起几分怜意，但那怜意没停留多久，他向来不会过多使用怜惜或偏爱这样明显感情向情绪，无论对人或对事，因为这种情绪会成为他弱点。
“或许以后还有机会，到时候再看看。”傅卿云说得没多少诚意，脸上虽然在笑，眼睛里还是沉什
，那不过是他惯有表情。
程离乖巧点头：“好，傅先生。”
傅卿云走，房门“咔嗒”声合上，程离握着盲杖，步步走到门边，屏住呼吸听着门外逐渐变小最后彻底消失脚步声，最后反锁房门。
程离闭上眼，额头抵着门板，胸腔那口气直憋着，吐出来也没用，像是被人死死按住样梗着疼，等到那口气捋顺，他才发现自己双腿都在打战，手心用力拄着盲杖才不至于让自己跌倒。
傅卿云只不过看起来内敛温和，实则极具攻击力，只不过跟他相处会儿，程离差点儿招架不住。
好在……挺住……
程离偏开头，开口说话声音小小，也没那清亮：“已经在医院里失望过太多次，不想再失望……”
傅卿云明白过来，痛快答应：“好，那就不检查眼睛。”
他说完，又扭头跟刘峰交代：“明天带程先生只做该做些检查就足够，其余就算，医院里味道不好闻，向来也不喜欢，闹心得很，还有，不用空腹，想吃什吃什，想喝什喝什，哪那多讲究。”
程离松口气：“谢谢傅先生。”
刘峰领指令，对着傅卿云跟程离欠身，转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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