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伞下男人先开口,听起来很急促,怕错过什样:“傅先生,是,是你吗?”
傅卿云顺着他话,停住继续往上迈脚,往下退两节台阶,单手插在西装裤口袋里,微微偏头,刚刚想法再次跳出来。
傅卿云挑眉问伞下男人:“你,看得见?”
黑色伞檐微微向上抬抬,男人脸整个露出来。
长密睫毛低垂着,湿漉漉,眨下眼,下眼睑也沾几点细小水珠,棕色瞳仁依旧涣散,眼里溢几分瞎很久浊气,那是失明人特征。
错误不应该犯,看来是他修为弱,顺着傅卿云视线看向还站在酒店门口瞎子眼,很快判断出个不出意外结果——
傅先生,现在是对那个瞎子感兴趣,在这个时候提舒飞语,无疑是在坏他兴致。
傅卿云夹烟手指搭在窗沿上,外面雨浇灭他指尖燃着烟头,同时浇灭他心里刚升起来点儿兴趣。
中途被打断,傅卿云收回两道灼热视线,特助升上车窗。
车窗缝隙合严,傅卿云声音也随之响起:“可惜,是个瞎子。”
但那丝毫不影响男人精致面容,反而像是老天太过嫉妒,带走他光明,也压制住他身上几分妖气。
“看不见,”伞下男人开口,声音清冷,“但能感觉到。”
“感觉到什?”傅卿云说着,往旁边又挪点距离,男人脸也跟着他方向移动些角度。
“感觉到你,”男人说完,像是意识到自己话有多直白,重新低下头,“傅先生,好久不见。”
这样开场白太老旧,没有花样儿,这些年,那
刚刚打扰老板兴致,特助终于找到机会,自然要找补回来,很快接话:“傅先生,只是眼睛看不见,不碍事儿。”
傅卿云听完,交叠在起双腿放下来,后背慵懒地靠向椅背,抬起指间已经灭烟头,指指特助,唇角往上勾勾,最后干脆仰头哈哈笑两声:“刘峰啊刘峰,不是说你,你瞧瞧你,说是什混账话。”
傅卿云这话,明贬实褒,特助松口气,知道自己说对话,又说:“好歹也等您七天,傅先生给个机会,或许是有什重要事儿等着求您呢,这段时间直在下雨,眼睛又看不见,怪可怜见儿。”
傅卿云微微坐直身体,把烟头扔进烟灰缸,理理西装前领,顺着特助话说:“你在车上等着吧,这恼人雨天,还他妈没完没……”——
傅卿云没拿伞,顺着台阶往上走,从男人身侧路过,越过他,脚步没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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