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简阳盯着天花板,忧郁沉寂了一晚上的心终于有了丝松动,压抑难受似乎得到了一个小口子在一点点泄出。他嚼着口里的泡泡糖,半天后吐出一个泡泡在唇边炸裂,又用舌尖卷进去。
此刻他靠在沙发上,收起浑身的剑拔弩张,绵软的像只小羊羔。
“我知道,爸爸妈妈很忙。”陆简阳似乎是出了口气,缓慢开口
一个人究竟可以乖巧到什么地步,明明渴望父母关怀却又竭尽全力不让他们有一丝牵挂,连成年礼,都能够自己一个人度过。
从来都是“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江继莘眼角略微落了点,他承认,这只张牙舞爪不会哭的小狐狸让他心疼了.
江继莘走过去,坐在陆简阳身边将不断冒出热气的水壶关闭,咕嘟咕嘟半晚上的沸泡偃旗息鼓,整个客厅彻底陷入安静。
“牧阿姨说。”江继莘两手搭在膝盖上,在一片沉默中开口说:“他们突然遇到棘手的事情了,不能回来陪你过生日。”
“嗯。”陆简阳平静应了声。“我知道。”
陆简阳终于在江继莘丧尽天良的威胁下,十分不情愿从沙发上爬起来,踩着一半拖鞋走向门口。
陆简阳打开门后,连抬头看一眼门口人的兴致都没有,低低问:“干什么?”
此刻已经是半夜十一点半,夜风转凉,江继莘站在门口,玄关暖黄色灯光沁进偏蓝发丝中,晕的有些半透明。他抬起手,扶住陆简阳脸颊微往上抬了抬。
Omega眼角的泛红被夜风一撩更加明显。
江继莘盯着他的眼睛,轻声问。“哭过了?”
江继莘从口袋里掏出一盒橘子味的抑制泡泡糖,拆出一块,学着陆简阳以前搔他的动作,顺着唇线为他塞进嘴里。
“要强的孩子也需要哄。即便你不会哭,我也给你糖吃。”
陆简阳半含着糖,掀开眼皮。
“既然你当着全校的面喊我一声老公,你的成年礼我陪你过。”
“滚。”陆简阳没好气骂。“你又占我便宜。”他端着手,缓慢往后倒在了沙发靠背上。
“走开。”陆简阳毫不留情扭头将他的手闪掉,转身进了屋,他此刻忧郁难过,没心情去理江继莘的撩拨。
江继莘没有再追问,跟着进去,回手将大门吧嗒关上.
客厅中被煮了半晚上的茶香熏透,清香无处不在。江继莘看着收拾干净整齐的客厅和一尘不染的地板,置衣架上刻意空出那一个格子,陆简阳准备这些的心思不言而喻。但是此刻……
无尽拉满的期待值轰然清零,所留下来的痕迹就成了失落。
江继莘无声息把一切收进眼里,目光转向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语的Omeg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