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洋洋缓了好几秒,都没从那种脚后跟被硬物撞击的痛中回过神来。
直到距离近到不能再近为止。
景牧野的眸色变深,轻声问:“理由?”
心跳声震耳欲聋。
急剧升高的血压令身体的温度迅速往上攀爬,心理上的刺激引导出生理上的变化,纪扬的面色潮红,刚想说话,突然,门口传来一声痛叫——
“操啊!”
暧昧的红痕在白皙如瓷的肌肤上清晰可见。
他舔了舔唇,说:“可以。”
纪扬的目光微微低下去,落在景牧野的喉结上,之后,他像是下了某种决心,复而抬头,眼神里隐隐透露出一丝与往常截然不同的炽热情绪。
“野哥,如果这次我拿了第一,我可不可以不要奖金,提一个……别的要求。”
还知道提要求了。
算转回来,看了景牧野一眼,又很快将目光涣散到窗外的暗蓝色天空上。
景牧野就着这个姿势开始数落他:“你是不是从来就没有关心过自己的身体?被人欺负了一声不吭,任由别人骂,不吃饭、不睡觉,成天就窝在训练室的椅子上,明明可以告诉我——告诉教练,非要自己受着委屈,半夜去睡冰床,你是不是脑子不太清醒?”
“没有。”
因为被人捏住了下颌,纪扬说话的声音都变得软和起来:“我只是……只是不在意这些,他们说的话伤害不到我,也不敢真的对我怎么样。”
“那你就纵容他们这样?”
两个人俱是一惊。
尤其是纪扬,瞬间就侧过头,手臂抬起来格挡开景牧野撑在他身下的手,“唰”地一下就站了起来。
门口,简洋洋抱着自己的脚“嘶”了好几声,痛苦地叫着:“你推行李不看路啊!刮到我脚后跟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青训生低着头连声道歉,推着自己笨重的行李就跑了。
景牧野微微挑眉,勾唇笑起来:“你说说看?”
纪扬撑在床沿的手往后挪开些许,连带着身体都仰下去,两个人距离拉开,纪扬昂头看着景牧野:“我想住到野哥的隔壁。”
景牧野的呼吸一滞。
下一刻,他朝前一步,双手就撑在纪扬的手边,彻底俯下身去。
纪扬往后仰,他就往前进。
景牧野露出不愉神情,手下的力道加重,“纪扬,来了TP,你不用这样委屈自己,不高兴要表达,心里有想法也要表达,一直将情绪闷在心里,是会憋坏的。”
景牧野说这句话的语气太温柔。
纪扬的视线忍不住落回到青年的脸上。
一向羞于直视的纪扬这回顶着景牧野的目光也没躲:“真的什么都可以说?”
景牧野终于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