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纪小春便咬死不肯调解,哪怕所里人轮番上阵做思想工作,他都铁心要告纪扬。
纪扬也是如此,无论别人再怎劝,他都是那副冷淡到面瘫模样,半点都不肯服软。
没两天,法医那边验伤报告出来,纪小春脑袋被缝十几针,伤口达8厘米,属于轻伤,这在法律上已经是可以量刑标准。
纪小春气焰便更嚣张,后来假装勉为其难地再次接受调解时,将赔偿费定到3万。
他也知道纪扬多拿不出来,便也不要什赡养费,只咬死三万,还说这点钱,纪扬
民警简直不知道说什好,正值壮年父亲找明显还在读书年纪儿子要赡养费?
亏这人提得出来。
但纪小春可不管这些,生怕纪扬反悔,他半躬起身体,上半身都扑在桌面上对着纪扬,说:“那你什时候打给?”
纪扬昂起头,和纪小春那双凹陷下去青黑眼睛对视,半晌,笑下。
他说:“你去巷尾李叔叔那儿拿就是,就说到时候去结账,他会肯。”
声,是很短促声冷笑。
他哑着嗓子说:“那你想怎样?”
“怎样?”
纪小春眯眯眼睛,副吊儿郎当模样靠坐在椅子上,拿出指头来算,“赔钱,你把打成这样,医疗费、营养费、误工费、精神损失费……叫你赔个2万块,不过分吧。”
调解室安静瞬。
巷尾李叔叔,在那片老区做多年扎纸人生意,自然不缺冥币这种货。
“什李……”纪小春怔愣两秒,反应过来,内心狂喜几乎瞬间转化为想要杀人怒意,隔着桌子把揪住纪扬衣领,“你他妈在这涮老子?你个******”
几乎是在纪小春动手瞬间,调解室里其他民警立刻就起身将他给拉住。
但纪小春情绪激动,拉两回没拉住,将调解室里桌椅踹得哐当响,嘴里骂都是些下流器官,越听越污耳朵。
怕他再这样下去刺激到纪扬,导致吵架升级,民警最后只好将纪小春拉出去,将两个人分隔到两个房间坐着。
纪扬点头,说:“可以。”
没想到他答应得这容易,纪小春紧绷神色松,露出点喜色,又很快压下去。
他继续拿出之前那副冷漠样子,说:“还有,上个月赡养费你也没给打,这个月你起补给,作为补偿,要双倍。”
纪扬继续点头,面无表情地说:“可以。”
见纪扬如此爽快,纪小春这才没压住表情,咧咧嘴,对着身边民警道:“果然还是要警察叔叔教育下,这才像样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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