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纪扬很快接话,“下次给你送过去。”
—
走出光线昏暗楼道,林茜抬头看天,光线折射进入瞳孔,她被刺痛得立刻闭紧眼睛。
视线恢复下刻,她看见不远处倚靠在车窗前男人。
女人叫林茜。
察觉到眼前少年窘迫,她也没有拆穿,反而笑眯眯:“没关系,不用坐,还有事,得早点走。”
这次纪扬沉默更久时间。
难以察觉压抑氛围缓缓铺开,少年自带气场令人联想到生长在潮湿洞穴里不见天日蘑菇,就连时间,仿佛也围绕着他停滞于此。
林茜挣脱出这种错觉,长长“啊”声,目光再次扫到房子里狼藉状况,种猜想在她心中成型:“你是不是……有什困难?”
就低到谷底。
想到这个,纪扬再次低头看鞋,好在,也不是纸糊,起码现在看起来还算不错。
见纪扬渐渐松下力道,女人也松口气,脸愧疚道:“不好意思啊,昨晚踩到你,当时朋友说话不太好听,你别放在心上。”
她朋友?纪扬毫无印象。
想到租房里还有堆事情要收拾,纪扬不想再被这种无关人员浪费自己时间,于是点点头,略微不耐烦道:“知道,你还有事吗?”
所有负面情绪立刻飞走,林茜秒钟切换到神采飞扬模样,兴奋地奔上前去:“橙子!”
她个飞扑,男人稳稳地接住她,宠溺笑笑:“你也跑慢点。”
“嘻嘻。”
林茜抓把男人腰,亚麻色卷发勾缠住男人胸前衬衫扣子,撒娇道:“每天都看你穿队服,今天突然正经,
纪扬记忆闪回到背包里最后剩下那张钞票,舔舔唇,“对不起。”
说着,他又抬起头来,目光晦涩:“你能不能……再给几天时间?”
林茜几乎被那目光烫到,心脏仿佛被人抓紧瞬,无端生出锐痛。
昨晚少年手里提拉着垃圾画面历历在目,有这样前情提要,便是再冷漠人,也总该生出几分恻隐之心。
林茜点点头,再次笑笑:“好啦,没事,那下次再来——”
“啊?”
女人眨眨眼,意识到少年貌似在赶客,不由得清清嗓子,不好意思笑道:“那个……是房东女儿,妈叫来收房租,你是……这里房客吧?”
纪扬:“……”
静默好会之后,纪扬喉结滚滚,有些艰难地开口道:“哦,昨天房东和说,是有这回事,你先进来坐吧。”
说着,他回头看眼遍地狼藉客厅,又再次顿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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