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闻舟嘴巴动动,但听不见说什。
蔺逾岸“咔哒”声推开studio门,站在门口低头看着他。闻舟说:“你来啦?”
蔺逾岸点点头。
“啊,是吗。”闻舟然,“听过歌?”
蔺逾岸再次点点头:“听完,听三遍。”
两人回到家时候,Jacob时差副作用袭来,已经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蔺逾岸帮他铺个沙发床,刚整理好床单,还没来得及套枕套,Jacob已经抱着沙发靠垫昏睡过去。蔺逾岸将客厅主灯关掉,只留下盏昏黄落地灯。
他独自走到阳台上,戴上耳机,点开那首《个无关紧要之人自白》。
闻舟说他给自己写首歌,说实在,他对于这个消息既无法相信,也无法理解。闻舟没有为什人写过歌,就连那首他不愿再演奏《Asimplelovesong》,从严格意义上讲也算不得什情歌,更像是首普世都市爱情男女白描。但闻舟说“有话要说,所以就写”,蔺逾岸对于这首歌,心中无比期待之外又充满忐忑。
耳机屏除城市噪音,然后音乐声响起。
夜里11点,蔺逾岸敲响闻舟家门。
“哦,”闻舟应声,目光淡淡地落回到琴键上,“有什感想?”
“有点……吓到。”蔺逾岸老实说。
闻
没有人答应——时间已经略晚,他不敢大声敲门,只得耳朵贴在门上去听——有非常细微隐约音乐声——闻舟大概是在隔音studio里,听不见自己敲门。
于是蔺逾岸久违地掏出闻舟家钥匙,自行打开门。
客厅里果然片漆黑,只有玻璃房亮着灯,闻舟背对门口坐着,手指在电子琴键盘上懒洋洋地爬行。他面前墙壁上,贴满地图般乐谱,手边放着几个喝水马克杯,脚边还有喝完咖啡外卖杯。与之相对,整个客厅茶几和餐厅饭桌上干干净净,点生活气息都没有,好想他把自己所有活动范围和生活空间都浓缩在这个小小练习录音室。
不知道是不是察觉什,闻舟手指忽然停下,寂静瞬间充盈整间屋子。他缓缓地回过头来,和蔺逾岸四目相对。
闻舟身形顿,表情瞧着却没有太过惊讶,即使是自家屋里凭空冒出个人,站在黑暗中无声地凝视着他。他面无表情,面色十分平静,手臂从琴上移下来搁在自己大腿上,审视着这个黑夜中不速之客。而蔺逾岸耳膜鼓噪,气喘吁吁,额头冒汗——他是路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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