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舟注意到周围有不少人是专门来给蔺逾岸加油,有经常看球男生,有穿着学校校标文化衫女生,组成坐席大块区域,赫然是有着固定口号啦啦队。闻舟当时大概是有点惊讶——这家伙原来在学校里还挺受欢迎,虽然彼时这只是个闪而过念头。
比赛从开始就咬得很紧,到后半场更是焦灼不堪。双方都发挥出相当高竞技水平,年轻人们拼尽全力跑动着,汗水迎着灯光飞溅而出——次又次顽强扑救,次又次细腻传球,次又次狡猾假动作,次又次拼尽全力扣球。他们有时比分超前,有时又被追平反超,但蔺逾岸却自始至终目光坚定,似乎毫不动摇。每得分之后席间潮水般欢呼声根本不能分散他注意力,不管这些欢呼声是给自己,还是给对手。闻舟彼时已经有些习惯于对方总是朝他投来、自以为隐藏得很好热切目光,那还是他第次从旁观角度看见蔺逾岸专注沉着模样,带着难以隐藏、猎食者气息。
啊,是,他其实从头到尾都是这样人。无害笑容钝化他攻击性,无辜双眼弱化他高大
被没收时,又厚着脸皮不满起来。
所以他对失望。
所以蔺逾岸其实早就想好,也许在周以前,个月以前,在他俩于酒吧重逢当夜,他就想好今日离别。只有自己傻兮兮地蒙在鼓里,沉溺于表面上风平浪静和岁月静好,此时此刻猝不及防,全部都是咎由自取,都是活该。
只是在过去段日子里,蔺逾岸到底是抱着怎样心情每日倒数着日子呢?
他是否感到解脱,说出再见后,他是否身轻松、终于摆脱这七年来没头没尾折磨。
可是还没准备好啊。闻舟苦涩地闭上眼睛,又是这样,还没有做好道别准备,这不公平。
这天夜里,闻舟在半睡半醒间想到些往事,些他以前并没有在意事。
他曾经去看过次蔺逾岸比赛。
当时何谦已经工作,那日刚好有空,便拉着他起去看校排球队大四毕业前最后次大赛预选。蔺逾岸是主力选手,也已经被职业队预签下,彼时看来前途无量,未来可期。
闻舟此前对他印象十分扁平,只觉得那家伙平时总是好脾气又没主见,朋友说什不太会反驳,副热心肠单纯样子。这认知在当天却发生改变——赛场上蔺逾岸完全不同,他很是细腻聪明,眼观四面耳听八方,沉着锐利,气场全开。只是隔着十几米观众席,观感竟然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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