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若蚊蝇,嗫嚅道:“……包。”
闻舟姿势不变,也不从门口挪开,不知道是没听清还是单纯不想搭话。蔺逾岸只得又说次:“钥匙和手机,都在包里。”
闻舟依旧横眉冷对,不出声也不让路,两人僵持许久,他终于退步。蔺逾岸伤心地发现,对方之于要把自己再次放进这个屋子里这件事万分地不情愿和嫌弃。
蔺逾岸贴着墙角进屋,小心翼翼地不敢碰到闻舟,他捡起玄关包,再把茶几手机捏在手中,正要放进包里时候,忽然看见包夹层里躺着闻舟家钥匙。
之后很长段时间肯定都不能来,不如说也不敢来,说不定就这样被老死不相往来也不奇怪,他心道。
蔺逾岸被无情轰出家门,连滚带爬地逃到楼下,原本就微薄酒意已经完全醒。懊恼,悔恨,羞愧,大量情绪压得他喘不过气来,脑子嗡嗡团乱麻。
怎办怎办怎办,被闻舟狠狠讨厌。
更可怕是,自己那些龌龊心思就这样被,bao露在光天白日之下,闻舟这下子会怎想自己,个惦记兄弟对象坏朋友,个精虫上脑猥琐男,个趁虚而入大恶人。
可是……可是……
都怪闻舟,明明像平日里样冷冰冰对他就好,为什要露出勾人心弦笑容。明明像往天那样追着何谦往事关心就好,为什要对他生活表露丝毫兴趣,害他得意忘形,害他失去警惕。
这钥匙就算留在手里,估计也很难再派上用场,可他就是不想把这钥匙拿出来。
他有些赌气地想,这是何谦强行塞给,当时他也不管愿不愿意,现在要
蔺逾岸沮丧地蹲在楼下花坛边,抓着头发顿抓狂,只想放声大喊,或者头撞死。身旁陆续走过小区其他住户,带着小孩奶奶和下班归家女性,全都脸怀疑地绕着他走。
蔺逾岸窘迫得不行,直至情绪稍微缓和些许,才垂头丧气地站起身,却更加崩溃地发现自己手机钥匙都在包里,而包还在楼上闻舟家中。
他无语地仰起脖子注视着公寓楼,在小区里徘徊足足两圈,终于还是没办法,只得回去按门铃。
闻舟这次开门开得很快,放在以前他连外卖和物业敲门都不搭理,今天大概是气昏头。
蔺逾岸低埋着脑袋,只敢从眉毛下面探出目光偷偷瞄——对方开门发现是他之后,瞬间露出不可置信震惊神情,瞪大双眼直白地透露出“你怎还敢回来”和“你还要干什”双重信号,两种意思都扎得蔺逾岸如芒在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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