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嘉知道自己这样很糟糕,没有及时道歉,却还在考验路白菲的耐心,甚至进一步作难对方。
路白菲想了想,没有得出结论。于是他先是问祁嘉,“给我一点提示?”
祁嘉显得很不留情面,说,“你自己想。”
路白
雨的确小了,刚才下得最大的那一阵子,就算隔着楼上楼下的距离,也能看到迅猛的雨潮从地面反弹起水花。现在路白菲的牛仔裤裤脚一圈全是湿的,冲锋衣上也蒙着一层湿气。
祁嘉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用长达二十分钟的时间来衡量在这场大雨中路白菲是否爱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路白菲没有对自己发火或是质问。
他们各撑一把伞穿过图书馆楼前的一片停车场,然后从侧门离开学校。
坐在出租车里时,祁嘉话很少,路白菲问过他一次,“今天在学校都好吗?”
他点头“嗯”了一声,但没有去看路白菲。
的这个1.5层的平台,向外眺望,不久就有同学发现了楼外长檐下的路白菲。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防水冲锋衣,手里拿着两把伞,头发已经打湿了,被随意地往脑后拨去,露出线条漂亮的侧脸轮廓。
站在祁嘉身边的一个女生和她的朋友说,“那个男生来接谁的?等这么久了,都没接到。”
路白菲没有财大的校园一卡通,不能进入图书馆一楼避雨。已经过了十几分钟,他也因为被风吹偏的雨水而淋湿了一些。
女生的朋友说,“长挺帅的呀,这样还要送伞等人,世界太不公平了。”
因为是在车里,前排还有另一个拼车的同学,路白菲没有多说什么。直到两人进入祁嘉的公寓,祁嘉迅速地换鞋,嘴里说着,“我去给你拿毛巾。”
路白菲将他一把牵住了,问他,“祁嘉,今天怎么回事?”
祁嘉又不说话了。
路白菲叹道,“我做什么事惹你生气了吗?”
祁嘉抬头看他,问,“如果是呢?”
两个女生凑在一起发出调侃的笑声,祁嘉站在两三步远的地方默默听着她们聊完了,然后转身往楼下走。
他扒开一些等待送伞的同学,以一种并不快的步伐走到路白菲身边,对他说,“哥,对不起,让你等这么久。”
祁嘉从傍晚开始就表现得有些反常,路白菲是有疑心的。他见祁嘉出来,先把伞撑开,替他挡雨,说,“雨现在小一些了,我们走吧。”——态度还是和缓的,没有跟祁嘉计较的意思。
祁嘉刚才在目睹他淋雨时的复杂心情,此时全部变成了无法挽回的愧疚。
路白菲轻轻揽了他一下,以一种比较随意的好像朋友间的方式,然后说,“趁着雨小,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