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比别房间都冷许多,那多个夜晚留下缠绵温存,好像被吹得点不剩。周朗夜站在风口处,昨晚发生切直到这时才开始发挥那种撕心裂肺后劲。
随后他看到外面围栏上似乎放着个银色戒圈。
周朗夜迟疑下,慢慢走上阳台,把戒指拿起来。这处墙角有不少玻璃碎片,想来白辉当时是先在这里摘下戒指,又敲碎香水瓶,然后才坐到靠近下坡路面那根护栏上。
戒指被攥进掌心,他终于意识到切都不可挽回。那个曾经站在花园里冲他微笑,抱着他说“你不走好不好”,在电影院里偷偷吻他,又在重逢后因他随口句话等数个小时,还为他拒绝过各种片约,总是对他言听计从甚至频频让步人,终于彻底走出周朗夜生命。
周朗夜握紧戒指,回房倒在床上。
周朗夜大概会永远记得,那天凌晨五点天光。
留在他衬衣上大片血渍都已干涸,刺鼻花香与血腥味却还未消散。他身上发冷,走得很慢,离开住院部大楼时,望见远处城市天际线泛起层稀薄鱼肚白。
晨起光景不该是如此惨淡,周朗夜想。平州冬天雾霾太重,如果他能和白辉达成两天后欧洲之旅,在英国看诊结束以后,他会带着白辉去西班牙和希腊走走,感受次典型地中海气候温暖冬季,享用些当地美食,也许切都会有所不同
可惜他没有机会。
周朗夜进入车内,闭目坐会儿,尽管整个人已经累得不想动弹,却连短短几分钟都无法睡去。白辉浑身是血样子总在他脑中挥之不散,像是烙印在记忆深处,只要周朗夜闭上眼,那片血红就会浮现起来。
已经接近24小时没有阖眼,这次他终于被深重倦意拖住。他
最后周朗夜启动ACC自动驾驶巡航,赶在还未到来早高峰交通之前,以半人工半自动模式把车开回半山别墅。
宅子里很空,可是白辉痕迹又像是无所不在。
门口衣架上挂着他羊毛围巾,客厅里堆着他拆封后还未看完昆汀合集,楼梯上有去年圣诞节他亲手挂上槲寄生花环。总之,是白辉把周朗夜这栋原本冷清得好像处样板间房子,变得有值得留恋人情味。
白辉离开迹象并不明显。周朗夜经过厨房时还在想,就在几天前,自己结束场应酬返家后,白辉还披着衣服起来,给他倒碗醒酒汤。
直到周朗夜走进二楼卧室,看到地板上滴落血迹,还有那扇通往阳台敞开着推拉门,这才定住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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