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辉背靠着镶嵌镜面墙体,半湿头发不断往下滴水。他穿着黑色T恤和休闲裤,头垂着,睫毛微微闪动,嘴唇抿紧,绷成条线,好像有种刀两断决绝。
这是他留给周朗夜、决意分开前模样。不再温柔可爱,浑身上下都是脆弱裂痕,以至于很长段时间都无法从男人记忆里抹去。
初见周朗夜那天傍晚,白辉还是个刚满十六岁少年。有亲人朋友宠爱,有无所畏惧笑容,有大好前程和满腔热望。
晃六年过去,这六年里白辉等待过,执着过,追逐过也怀疑过,想过离开又不断折返,最终得到枚不明所以戒指,和有如施舍般句“也是爱你”。
周朗夜没有如愿听到白辉回应,楼下门铃连响两次,大概是助理和司机来接他去公司,于是他系上领带,不得已地走。
追随和妥协,现在让他开口挽留,他在这件自己从未做过也显然绝不擅长事上,感到无从下手。
那个戒指盒跌落在他们脚边地板上,像个昂贵而悲哀笑话。
白辉颌骨被男人捏得很痛,眼底泛起层潮湿雾气,脸上也终于有几分近似委屈神情。
“不要什别,让走吧。”说完,他用力推推周朗夜。
周朗夜看着白辉被自己捏红脸和双泫然欲泣眼睛,终于不忍心地松手,又试图安抚白辉,“有些紧急事情必须先去处理。你在家等,暂时不要去上学好吗?”
白辉直待在衣帽间里,直到听见楼下传来沉闷关门声,他才去把放在角落箱子拿出来,开始往里面填装东西。
个小时后,白辉提着行李走出别墅。
他走到小区门口,叫辆车,吩咐司机把他载去市区间星级宾馆。然后坐在车里给周朗夜发条信息。
——抱歉,没有等你回来。希望们能好聚好散-
白辉在宾馆里住周时间,其间和白翎通过次电话
事情定还有转圜余地,周朗夜心想。白辉这爱他,爱到几乎为他放弃过切,他们之间不会就这样结束。
白辉不愿与男人再起正面冲突,只是沉默地靠墙站着。
周朗夜把他无声当做种默认,又和他确认次,“等回来,们再聊聊。和韩琳婚约会在这周内取消。”
卧室里那只手机响个不停,让人心烦意乱。出于权宜之计,白辉稍微点下头。
周朗夜想要吻他,但白辉抬手挡住自己嘴,男人只能无奈地在他侧脸轻轻蹭下,然后对他说,“乖,听话。也是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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