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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博文跑到楼下，坐在单元门口闷闷不乐地抽烟。
边抽烟边在心里骂人。
赵博文也在等。
千头万绪，全部收于指挥部。
这将是个庞大
计划，除
老赵本人，没人能看到它全貌，白震和王宁坐在沙发上整理材料，抬起头就能看到老赵又站在南京市地图前头，手里拿着圆规和铅笔比来比去，他在秦淮区和玄武区交界处画个圆，皱着眉头盯半晌，又用橡皮擦掉，再画个稍小点。
白震和王宁对他这神神秘秘做派很不满。
“不该问别问。”赵博文这
说。
今天是12月10日。
把日期和时间记清楚，这是老师留下来好习惯，半夏将它坚持到现在，连白杨都吃惊于她独自人生活时仍然保持着如此自律和严谨习惯，白杨不明白世上最后个人记录日期有什意义，可老师说时间是宇宙，但日子是自己。
老师自制好多日历，这些日历镌刻在墙壁上、地板上、柱子上，她把日历做到西历2050年，半夏每过天就划道，如果时间是绵绵延延面长条，那半夏把它切成细细薄薄片片，她也是个河南刀削面老师傅。
那块主板还挂在墙壁上，接着五颜六色复杂电缆，信号调制方式升级果然很难，现在半夏不能算是完全小白，经过这长时间培训和实操，她也能略微理解某些粗浅概念，可PSK调试比AFSK难好多倍。
休息时候，她就冲着摄像头做鬼脸。
骂白震，骂王宁，骂计算机组，骂航天组，骂工程组，骂所有人，这都多少个小时，点好消息都没有，电话打出去就是搪塞、推脱、拖延、踢皮球和“铁手追命来傻孩子们快跑啊——！”。
“跑，跑，全世界都完蛋，你们能跑到哪儿去。”
赵博文往远处看，很恶劣地想
“那
们现在在干什？”王宁问，“已经好几天没有看到任何推进，老赵，两边时间是同步消耗，们这边过天，她那边也过天，们没有时间浪费。”
“她手里食物够吃吧？”白震问，“还有水呢？”
“知道。”
赵博文有些烦躁，丢下手里圆规和铅笔出去抽烟。
四只手机仍然摆在茶几上没有动静。
海康威视UVC摄像头搭配老飞利浦CRT显示器显像效果很糟糕，低画质不说，还带延迟，半夏心想等到数据传输系统搭建成功，自己应该以什样方式出场呢？
挥手？
鞠躬？
算，还是给您来个后空翻吧。
半夏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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