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睡着
，那它们就更无法无天，它们会钻进被窝里，钻进衣袖里，钻进头发里，半夏不止
次大早醒来发现头发里有东西在动，梳头掉下来只小老鼠，在地上扭着吱哇乱叫。
得，早饭有着落。
几十分钟后，满脸油烟汗流浃背
半夏端着滚烫铝锅出来，用抹布裹着把手，路弯弯扭扭嘶嘶地倒吸着凉气把锅顿在茶几上。
锅里乳白色汤汁溢出锅沿，洒落在案上。
“烫烫烫烫烫！好烫。”女孩把手指含在嘴里，用力跺跺脚，好像跺脚能加快降温散热似，她用勺子搅搅锅里汤，再从厨房里端出来叠碗，共四只。
“这
硬，是脊椎骨？”
“哎呀头掉水池子里。”
“剁不动，爸！妈！今天晚上吃排骨没意见吧？没意见
就煮排骨啦！”
很快屋内弥漫起浓郁肉香，厨房里汤锅咕嘟咕嘟地作响。
只老鼠从天花板上溜下来，顺着地板爬上沙发，又顺着沙发爬上父母肩膀，撕咬他们衣服。
是。
“苜蓿园大街上多好多鹿粪，不知道是什鹿，但肯定有大群鹿到这儿来，明天再去看看，不知道是不是上次来那群鹿。”
“月牙湖水越来越少，湖底都是淤泥，觉得再过不多久湖就要干啦，今天从那边路过，还在湖底泥里看到堆铁罐头，不知道谁扔那儿。”
女孩给父母边捏肩，边说。
双亲动不动地坐着。
她把四只碗分别摆在桌案上，边摆边说：
“这是爸。”
半夏在厨房里听到吱吱叫，探出头来看到老鼠，连忙抄着勺子冲过来。
“死老鼠！”
她勺子就挥过来。
老鼠声急叫，钻进沙发底下不见。
老鼠真很烦人，而且这些老鼠不怕人，到晚上就出来作妖，半夏晚上躺在床上能听到它们在楼板上开运动会，窸窸窣窣，吵得人睡不着觉。
“今天依旧没有碰到什人，只能晚上再用电台呼叫试试，你们说真会有人听到？虽然无论怎找都找不到，但老师说还是要坚持下去，她说定会有人听到，今天是多少号来着？九月……九月五号？啊不，是九月六号。”
“去做饭，今晚多个人吃饭，把老师带回来起吃啦。”半夏爬起来，拖着门口布袋子拉进厨房，拖出条暗红色接近凝固痕迹，“哎呀！漏漏，把地板搞脏。”
她赶紧把袋子拖进厨房，然后“砰”地声把厨房门关上。
半晌，厨房里传来菜刀用力剁骨头咚咚声。
“好难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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