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年脑子里还想着件事,她口琴之前被杨广顺走,现在还没还给她。聂城叮嘱过,今天最好把口琴也要回来,这种东西不能留在古代。
正思索怎开口,却听到杨广问:“你来路上看到大兴城吗?这里就是后来长安。”
时年当然看到,事实上不用来路上,住在大兴城这几天她出去过几次,看到似曾相识市坊街道忍不住心生感慨。当初离开时候,这里战火连天,如今再次回来,却是几百年前,这座城池还没有经历安史之乱,没有经历大唐盛衰风云。
杨广饮下杯酒,慢慢说:“本以为,报复李唐会很快乐,可现在回想,其实并没有,反而觉得很乏味,没什意思。王朝更迭,何时才是尽头,那尽头又是什样?经过马嵬驿那夜忽然明白,也许这才是正确,这天下岂有不亡之王朝,又岂有不死之人?隋亡是命数注定,大唐覆灭亦是样。”
时年心头喜,“你想明白?你想明白就好。”那样即使自己还是不得不抹去他记忆,至少不会这心虚。
漫天飞雪。碎琼乱玉。女孩笑靥和记忆里那幕重叠,让杨广瞬间有些恍惚,不知是不是置身梦中。
“太子殿下?”时年有点奇怪。伸手在他眼前晃下。
他猛地抓住她手。力度之大吓她跳。时年无措地睁大眼睛,杨广却盯着她。半晌,缓缓露出个笑,“你来告别。叫你来却不是为这个。”
他说完也不管时年什反应。牵着她走进殿内。扑面而来阵暖意,时年个瑟缩,杨广已经替她解开斗篷。露出里面绛红色衫子。
时年有些紧张,“你要做什?”
然而杨广话锋转,又说:“想明白是回事,但身处其中,还是不能免俗。即使没有永垂不朽之江山,没有千秋万代之王朝,即使大隋终有日会覆亡,至少不能亡在手里。”
他偏头看时年,“这也是你想要吧?”
杨广:“不做什。只是有好东西要跟你分享。”
他招进来个宫人吩咐几句。很快那人就抱进来只酒坛。圆滚滚肚子。上面竟还沾着新鲜泥土。杨广接过,也不怕那泥土弄脏衣服,揭开盖子亲自给时年斟满杯。
“这坛酒是去岁腊月亲自埋到东宫梅树下,本想着今年初雪那天挖出来,可惜初雪时不在。但今日喝也很好。”
酒果然是好酒,入口醇厚。还带着冷冽梅香,又有股隐隐冲劲。时年连喝三杯,只感觉股热气窜上头。轻舒口气。
杨广说:“慢点,这酒后劲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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