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底这最后两个月,孟冬林就不打算跟游轮这边续约。他在平州开两间酒吧,生意越做越大,明年还准备再扩间。他这个老板总在海上飘着也不合适,很多顾客都是冲着他顶级调酒师名头去,投资合伙人对他这不顾店也容易有意见。
但他最担心还是辛榕,怕他独自留在船上工作吃亏。说到酒吧即将新开间,他就顺势劝辛榕做完这年也不要继续。酒吧里缺人手,尤其是可信赖人,工资开双倍,请辛榕过去管个帐什。
孟冬林讲完自己想法,在烟灰缸里摁灭烟头。
辛榕言不发地靠在小窗边站着,目光转向海面。
船舱上面那些能接待客人地方都是光鲜亮丽,位于船舱下层工作区间却要拥挤狭窄得多。辛榕这两三年大多都待在船上,钱虽然也赚到些,但终日囿于客舱与餐厅之间,有时候都觉得自己世界越活越窄。
餐区里毕竟很忙,来往都是客人。邵承昀坐下以后没再打扰辛榕工作,就要份日式盖饭,前菜甜点包括酒这些都没点,简简单单地吃份。还没等辛榕再来跟他多说句话,他自己就走。
辛榕心里有种异样感觉,又说不上来是为什。
他觉得自己今天惦记着邵承昀时候好像太多,便不愿再往细处去想。以前他也没有过这种感情经历,这两三天下子遇到这多事,还都和邵承昀有关,难免会生出种逃避心态。
好在餐厅里琐事足够多,也是种转移注意力方法。
辛榕忙完午餐轮,孟冬林把他叫到员工休息室里和他聊会儿,开口仍旧是帮他给首付事,就差没把银行卡直接塞辛榕手里。
他倚着墙,不知是不是因为灯光缘故,脸色显得有点白。他把两手放在制服前襟口袋里
辛榕找各种理由好歹给劝住,看孟冬林样子并不像是打消念头,只是当下没再勉强辛榕接受。
两人又聊些别,孟冬林在船上朋友多,消息也灵通,少不得听说前晚包厢里事。比如邵承昀领着辛榕进去,挥金如土地玩几小时,被人传得有鼻子有眼。
孟冬林担心辛榕受到某种胁迫又羞于启齿,认真问他几次。可是眼下有些事情辛榕能说,有些却不能说。
他和孟冬林是好些年朋友,从小玩在起,相互也都不藏着。辛榕也不想编些说辞糊弄对方,就跟孟冬林坦诚,“自己能搞定,冬哥你先别问,暂时也跟你说不。”
孟冬林拿他没办法,低头抽烟沉默会儿,然后跟辛榕聊自己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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