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伊万诺夫不知道自己为什会走到这步——被个女人毁灭。
他以为他这辈子经历最恐怖和最悲惨事情,就是在边境差点被士兵刺刀捅死,以及失去在圣彼得堡庄园和财产。
他身世是如此辉煌,父亲娶海军上校女儿,兄长在莫斯科近卫团工作,祖父曾是沙皇近臣;他出生就万众瞩目,备受宠爱,有个漂亮英国女家庭教师,她总是把他放在自己大腿上,温柔地亲吻他额头。
但很快,他就被剥夺切,甚至被剥夺俄国公民身份,手上只有国际联盟为流亡者配备“南森”护照。他拿着它,在柏林和巴黎这两个流亡之都来回辗转,住在月租金不到十美元小房间里;在庄园里享用美酒、美人时代过去,他成为听老鼠咀嚼声入睡白俄流亡者。
幸好,他碰见后来妻子——她非常肥胖,长得也不漂亮,呼吸声很大,总是气喘吁吁;她鼻子像男人样雄壮,鼻梁挺直,鼻尖突出呈倒钩状;嘴唇上方汗毛明显,颧骨红彤彤,像胭脂没洗干净似。他点儿也不爱她,娶她纯粹是因为她有钱,能让他回归从前贵族生活。
她却非常爱他,近乎倾慕他,能背下他写过每首诗。她是个完美妻子,帮他整理手稿,替他打字,为他打理家务,甚至代替他接待编辑、记者和学生。她学问与他不相上下,会好几个国家语言,当编辑不认可他诗歌时,她会像个维护老师学生样,跟编辑争吵起来。她是那爱他,简直像个母爱泛滥母亲,个强悍无畏斗士;他在流亡者文学界能有今天地位,她功不可没。
但他没办法爱上她,甚至有点儿嫌弃她。他在大学讲课时,从不准她出现在学生面前。他让她像司机样在燥热汽车里待命。他不仅挥霍她金钱,还挥霍她青春,她感情,她生命。
当他挥霍到无可挥霍之时,她就死亡——是z.sha,她没有留下只字片语,用把小小自动手.枪打穿自己太阳穴。他知道她为什放弃自己生命,因为看见个粗野风骚女学生坐在他腿上,但仅仅是坐在他腿上而已,他还没有胆大到和自己学生纠缠不清。
他至今记得那个女学生相貌,对圆溜溜杏眼,张粉艳艳阔嘴,脸颊上长着可爱雀斑,穿着裸露双肩连衣裙。她经常坐在他书桌上,晃着两条结实长腿,激烈地跟他探讨诗歌。她是个堕落性感女孩,不守礼节,对男女关系毫不在意,那天坐在他腿上,只是在跟他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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