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以瑾把手放在眼底,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当时瓷片散地,他推时候用很大力,林时予赤着脚,完全没有防备,不仅撞伤,脚下可能踩到碎瓷片。
这个印迹,是他留下来。
陆以瑾眨下眼睛,曲起手指,表链硌得手心生疼,仿佛下秒就要嵌进去,屋子里安静得能听到心
那时候陆以瑾还没领会到他意思,直到后来才发现,那块表压根不是礼物,是还那些零食情。
林时予每天都早出晚归,陆以瑾很少碰到他,给他发消息,也经常不回。
等到陆以瑾也开学,林时予往返学校时间总是会他错开,并且不再让陆以瑾上楼起写作业,连找借口都不会,就很直白地说,让他不要来,偶尔在路上遇到,也是擦肩而过。
好像又回到当初刚认识时候,陌生又疏离。
林时予大概是想和他刀两断。
高三寒假只放十五天,林时予在大年初八那天回学校,陆以瑾没那快开学,又不想待在家,提前去翰林世家住。
这天中午,林时予敲开陆以瑾门,站在门口没进去,把修复好白瓷雕塑还给陆以瑾,还送他块精致昂贵表。
碎片和图纸是陆以瑾在大年初二那天给林时予,不到半个月,就恢复原样,完好无损出现在他眼前。
两人相隔着道门。
陆以瑾手扶着门框,看着林时予说:“哥哥,你不进来吗?”
天气已经回暖,凛冽寒风在春日里变得柔和起来,夜间温度也逐渐升高,陆以瑾赤脚坐在地毯上,捏着表链看个钟。
房间没开灯,从窗帘缝里漏出截亮白光,照不全陆以瑾脸,只覆盖小半脸颊和耳朵。脖子开始酸疼,他仰下头,余光瞥见地毯上抹很淡褐色印记。
颜色淡到几乎看不见,但外面光直直照在上面,地毯是乳白色,又有黑暗作为对比,就明显起来。
陆以瑾怔住,伸手捻捻那块松软羊毛,像是干涸血迹,脑海中猛地浮现出林时予被他推开瞬间,撞上床脚后下意识皱起眉,还有林时予之后给他那块碎片。
切都在电光火石间串联起来。
林时予摇下头,往前走点,让他接过自己手里东西。
陆以瑾视线落在表盒上,先把白瓷雕塑拿进去放好,又折回来,软着声音问:“这是什?”
林时予很简洁地回句:“块手表。”
“是送给礼物吗?”陆以瑾眼神亮起来,看起来很期待。
“算是吧,”林时予把盒子顺手放到玄关柜台上,没和陆以瑾多说,“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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