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上伤口……”摸到李景恪袖口也是湿,池灿下发急,扯着李景恪外套喊道,“你在流血,别睡李景恪,你先起来——”
李景恪皱起眉头睁开眼,撑着另只胳膊坐起来时咳嗽声。池灿伸手去扶,李景恪撩起眼皮看向他,停顿片刻后扯扯嘴角,说:“跟你有什关系?”
池灿愣愣,慢慢收回手,紧抿嘴唇半晌,然后垂下眼角发红双眼,磕磕绊绊低声说:“你现在不想看见,会滚,只要你先起来……”
他们家门在刚刚并没有关紧,门外吐露着逐渐半明天光,时有辆辆汽车从马路上驶过,那群羽毛漂亮小鸟照常栖落在柳树枝叶间,开始叽叽喳喳讲话唱歌。
李景恪沉默地站起身,任由门敞开着,径直去杂物柜抽屉里拿绷带和消炎药,又到桌前坐下,只当屋子里没有第二个人。
李景恪声音不大,并不强硬,像句平常话说出口,但仍然直直钩扯住池灿耳后神经,拉弦样磨着。李景恪也没有看他,让他滚出去,看起来对他此刻表露出来乖顺或关心已经无所谓在意,只想让他立即停止,连点触碰都感到厌烦。
池灿被迫停住,无措地跪坐在床上呆呆看着李景恪,膝盖下不小心压着那根质地坚硬皮带也浑然不觉。
但李景恪抓着他手忘放开。
池灿手臂悬在空中有些发酸,他动动指尖,执拗地想再看看李景恪到底怎、身上有没有伤,才往外抽手,就被李景恪更大力地攥紧。
“你是不是受伤,丁雷他把你怎,只是”池灿声音干涩,轻到几乎只有气声。
池灿挪动两条腿下床,还是忍不住看着李景恪,叫他声,哽着嗓子说:“不是叛徒,不会背叛哥,假如……如果能回到当年,他们都不替你说话,会帮哥哥说。”
李景恪握住水杯手顿顿,脸上表情不显地望过去,看着池灿失魂落魄地穿上鞋往门外走。
池灿身上是件没换下来过校服,身影看起来很单薄,最后轻不可闻地替李景恪合
不知道有没有被听见,李景恪呼吸很重,没有说话。在池灿握着李景恪胳膊再次尝试缩回时,池灿无意按到李景恪右手手背,顿时满手湿湿黏黏。
李景恪大概吃痛,下甩开他手。
他被推得上身歪歪,低头去看。
黑夜之末依然视线模糊,池灿看见自己手心沾上红色,但血是半凝固,不会滴滴往下掉。
忽然有种钝痛从皮肤传染,再从心口冒出来,随着血液流过他冰凉麻木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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