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文至额角跳动,眉间沟壑拧得很深。祁文至定定看着他,平视,是男人之间较量与承诺,锋芒犹在。
但总有妥协。
他们之间不谈父子感情,然而也有牢不可破信任,基
半晌,他听见回答,个简简单单“是”字。
明明是早知道答案,却还是令他这个当十几年薄情父亲心重重下坠,“咚”地,最终宣判铁锤终于砸下来,没留分力气。
“那滨海度假村项目继不继续做下去,公司究竟变成什样,对你来说重要,飒明,既然你可以无条件放弃,总经理位置可以拱手让人,不亏吗?还是因为根本不在乎。”祁文至冷冷问他。
“没有放弃,”顾飒明表情松弛,“工作不会放弃,祁念也不会。但会有无数份可以任意挑选工作,却只有个亲弟弟。”
有无数条通往强大路让顾飒明选择,而有人天生就适合成为强者。
是这次审议过程中重点,但——”顾飒明低头笑笑,转身正对祁文至,“董事长提早就这得出结论,好像有些草率。”
他说:“如果您是对个人能力存疑,鉴于目前项目确实多多少少还有些问题,愿意承担相应责任。”
先中止是股东大会。
因为顾飒明持有股份已经足以撼动场上维持多年不变格局。
中场休息时,董事长办公室内,祁文至倒是没什危机感。
祁文至闻言,神色里迸发出些许怒意。
他放弃,与这个报应互相折磨到今天,他先放弃,但“亲弟弟”这样词汇依旧能挑起他遏不住恼怒。
“那在图什,”祁文至闭闭眼,站起身,沉声道,“你父亲能从你这里得到什?个第二天就可以成为竞争对手儿子,你告诉值不值得?”
静止许久,顾飒明深吐口气,说:“祁氏集团从前对来说毫无兴趣,但现在它很重要,它可以不是,但可以支配全部始终都会是祁念。”
“祁念什都知道,他从小到大,至今,还是叫您爸爸。您得到太多。这个家原本不必如此冰冷。”
他言不发地泡着茶,滚烫水倒入茶壶,茶叶逐渐在水中舒展开来,壶里汤色由淡变浓。
坐会儿,他才看向前方插兜站着顾飒明,说:“把祁念也带来?”
顾飒明说:“他今天休息,等结束带他回去。”
琥珀色茶水咕噜咕噜,与瓷白杯壁映衬,清香缭绕。
祁文至喝口,放下茶杯,缓缓开口:“这六年,接受你所不愿意接受这切,等到今天,难道都是为祁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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