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地做起恶意游戏,祁念看着跟他对视不过半秒就被吓得要躲顾飒清,心里不忘短暂地感到畅快。
——这才是真正小孩子,被宠爱浸泡着、还在长大却长不大似孩子,刁蛮任性,恃宠而骄。
若要对付,应该不成多大问题,祁念不当回事地想。
但他也没有多少兴趣,所谓嫉妒,只让他更想拥有顾飒明重视而已。
“哥,你干嘛去,怎这久”
洗手间门口,顾飒明看着找来顾飒清说话细声细气,垂头丧气样子,伸手摸摸他后脑勺:“你先回去再陪陪妈妈,等会要跟爸爸回家,得把作业写完,知道吗?”
顾飒清脑瓜转得很快,听不情不愿地点头,含糊却霸道地说:“那你要去哪儿?你别去找不喜欢他。”
除偶尔在各间病房里进出医护人员,整个楼层都很安静,顾飒明沉默阵,问:“为什?”
顾飒清把头往旁边扭:“就是不喜欢他,他们家那大别墅,干嘛还来们这儿,炫耀吗?哥哥你不也不喜欢他们家。”
高高在上姿态送出辆最终被祁念扔掉赛车,持着他惯有不在意对祁念难以融入集体选择漠视。
顾飒明为此第次向别人,向他弟弟道歉,说对不起。
即使他没有做错过什,他向视同仁,对待无关紧要人哪怕知道那是自己亲弟弟,都不留余地。没有人本就该对谁好,面对冒犯,顾飒明怠慢冷漠以对,似乎是合理。
但他也后悔。
于是这便是他犯下低级错误。
他不觉得自己想有什错,头头是道地讲完,偏头,像是被吓到般噤声,往顾飒明那边缩。
祁念是从楼梯拐弯处出来。
他手捏着自己书包肩带,另手垂放着,无声无息地站在那儿。他长得很白,皮肤裸露在空气和灯光里部分都泛着瓷白光泽,几乎要与身后墙融为体。
尤为像个木偶。
祁念格外黑白分明漂亮眼睛阖阖,阴森地直视过去,如同木偶被诡异地附身。
顾飒明不着急地走到洗手间窗户边,冷静清晰地看看外面曲径幽深花园小路,以及隔着几栋楼房跟道围墙车水马龙,神经却是紧张。
城市盛大喧嚣和它背光处静谧影子其实没有什差别,所谓情绪都是由看见人所赋予。
祁念从17楼到18楼过道窗口走下来,刚刚对着窗口看见什他全不记得,具体脑子里想什也不清楚。
他觉得自己回避太久,这不该是他作风。
祁念想立马见到顾飒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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