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叫祁念出门散步。
“啪嗒!”
——抢戏是祁念刚刚慌慌张张丢下书,其中有本没放稳,在书桌边缘垂死挣扎小会,恰好这时掉下来。
不待祁念回答,顾飒明眼光越过祁念,朝后看去:“还没开始写作业?”
祁念迟疑着道:“嗯。”
何瑜嘴唇偏薄,不耐烦、要发火,或者有些不顺心时就会把嘴角抿出微妙弧度,像笑又不像。
他很久以前,自从知道自己在她面前连“小偷”也当不成,天天麻木开始,就对他妈妈,逐渐也变得没有什感觉。
哪怕顾飒明回来,何瑜在他面前对顾飒明展露出百分之百偏爱,祁念也没为此而失控嫉妒过。
这是祁念从前从没有去想过地方。
此刻在躲避顾飒明意味不明目光之际,祁念眼睛扫过他妈妈何瑜,里面携着连祁念也不知道从哪钻出来冷意。
在上面摇着摇着,乍落地,眼前阵晕眩。
而归根结底,属于别墅里东西都是无聊,彻彻底底枯燥,再怎擦亮双眼也不算有新意,它们对祁念而言没有可以被改变可能。
祁念在四面墙围拢封闭空间里转悠,无聊到极致,却不想做别事。有瞬间他感觉浑身毛都炸起来。
想挠,想把皮肤挠破那种挠。
情况到中午得以改善。
顾飒明手滑下来点,不免狐疑,笑说:“那今天整天都在干什?”
这让祁念怎回答。
就是什也没干,灵魂出走般真正地虚度天。
祁念说:“没干什。”
“那就是去不成,”他们头顶无论是里面还是外面灯都很亮,顾飒明
接着是晚饭后,何瑜手机进个电话,她拧着眉走到客厅另头窗口,才接起来。
之后何瑜并未出门,只是直待在楼上书房里。
顾飒明来敲祁念房门时候,祁念已经不再呆滞,而是打开书包在掏作业。他听见有节奏几下敲门声,匆匆把手里摞书本扔在桌上。
祁念有种直觉,却依然不敢置信地走向门口,缓缓将门打开。
顾飒明手撑在外门框上,微佝偻着上身,守信用地问:“走吗?”
何瑜十二点左右风尘仆仆地从外面回来。
足够坐下足够多人餐桌恢复之前个月来常态,只坐着三个人,碗筷磕到声音清脆入耳。
何瑜对在午餐桌上能看见顾飒明而感到满意——他儿子不仅没有超时,还提早回来。
祁念看出何瑜情绪比昨天好太多。昨天那样热闹氛围也没掩去她坏心情。
别人也许无所察觉,但他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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