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衍往枕头底下钻,用手压着枕头,盖住整个脑袋,瓮声瓮气地说:“你出去,老子要刷牙!”
他没听到回应,片刻后,手背倏地被片温热覆住,转瞬即逝。
快到季衍几乎以为是错觉,紧接着,响起阵脚步声,然后门“咔哒”下被关上。
季衍把手伸到枕头下面,闻闻,是口水味。
江知颂简直色胆包天!
笑就说明不生气,季衍松口气。
季衍以为江知颂不生气,今天事就能顺利翻篇,谁知道江知颂不愿意翻。
第二天早,季衍睁开眼睛,就看见坐在床头江知颂。
他手里抱着捧向日葵花束,搭几枝洋桔梗,四处点缀着尤加利叶,被淡绿色包花纸围住,看上去派生机勃勃。
花遮掩住半人脸,衬得江知颂更加活色生香。
江知颂没说好还是不好。
孤男寡男在满室昏暗中牵着手,不知谁手心出汗,黏糊糊。
黏得人心里不安。
在江知颂低头凑过来那刻,季衍往后退,去摸开关。
江知颂没放开他手,季衍走步,江知颂就跟着走步,灯亮那瞬间,江知颂忽然没头没尾说句:“以后不会有孩子。”
过会儿,季衍从枕头底下探出脑袋,四处张望下,花放在床尾,花瓣上还有晶莹剔透水珠,从落地窗斜斜照射进来日光落在上面,像蒙上层滤镜,美不胜收。
季衍头发乱糟糟,脸上闷得泛起红,耳朵也红,他从床上起来,把捞起花,从里到外仔细看个遍。
然后把怀里花束抱紧点,伸出手指碰
刚睡醒反应比较慢,季衍沉迷几秒男色,缓缓,撑起身子靠在床背上,目光落在江知颂手里花上,问:“你干嘛?”
“在追你。”江知颂动作轻柔地摸摸他头发。
季衍抬头看江知颂,想嘴硬不认账,江知颂率先开口:“你昨晚答应过,不可以反悔。”
季衍把嘴里赖皮话咽下去,哼哼句:“不要,又不是女。”
江知颂说:“花是送给心上人,无关性别。”
季衍抬头看他,江知颂和他对上视线,语气很真诚,像是承诺:“阿衍,如果你不愿意话,也不会结婚。”
这句话有两层意思,季衍听懂,却不知道该怎回应。
紧接着又听见江知颂说:“会直陪你到长命百岁。”
在江知颂有如实质凝视下,季衍睫毛拼命地扇,在眼底抖出片浅浅影,他下意识想装凶,最后却干巴巴地开口道:“们能活那久吗?”
江知颂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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