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归晚意识还不太清醒,茫然地盯着杜之年脸看好会,才哑着嗓子说声:“对不起。”
当初杜之年同意自己回去找沈禄时特意交代过,要他保护好自己,不要再受伤。
可他没有做到,还平白让杜之年担心。
沈归晚脸色苍白,干裂唇纹上残留着丝丝血迹,说话声音嘶哑得厉害,手也冰冷得没有丝温度。
杜之年从抽屉里翻出棉签,沾点水抹在沈归晚嘴唇上。
“隔段时间会陪晚晚去体检,不用担心。”
路漪隔着门上玻璃又望向病房里,那个角度只能看到病床角,但她还是看很久。
她背后是缓慢落下太阳,阳光照着她单薄后背,浅浅影子从瓷砖直往白色墙壁上移动。
直到太阳完全落下,空气褪去最后丝热度,路漪紧绷肩膀才松弛下来。
她长叹声,对杜之年颔首道:“有什事情再联系,先走。”
傍晚,从姜润那听说沈归晚吐血住院路漪赶过来。
她怕吵醒沈归晚,站在门边望眼就拉着杜之年出病房。
两个人站在病房外走廊上,傍晚落日余晖透过玻璃照进来,将路漪脸上担忧表情照得清清楚楚。
路漪压低声音问:“他现在怎样?”
她面色凝重,话语里满是藏不住担忧。
他润湿沈归晚干裂唇,又将沈归晚冰凉手贴在脸颊上,轻轻蹭着,“不要道歉,没关系,只要你没事就好。”
沈归晚抿抿唇,舌尖尝到丝微凉甜味。
*
杜之年送走路漪,在走廊窗户旁里吹会风,等昏胀脑袋彻底清醒过来才转身回到病房。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病床边,还未来得及坐下,双迷茫眼睛就撞进他视线里。
沈归晚刚从麻醉状态中苏醒,正睁着眼睛看着杜之年。
杜之年愣瞬,连忙坐下来握住他左手,紧张地问:“醒?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杜之年想告诉路漪其实没有必要这紧张,但看到除自己以外人担心沈归晚,心里又有些欣慰。
沈归晚终于不再是孤身人,有恋人也有朋友,生病住院会有人担心,再也不用个人孤零零地躺在病房里。
杜之年双手插在口袋里,缓缓道:“刚做完手术,身上伤不严重,今天晚上留下来陪他。”
但路漪还是放心不下,姜润告诉她时候也不知道沈归晚到底出什事,只说沈归晚情况凶险。
杜之年见她眉头紧皱,又安慰道:“真没事,手术是院里专家做,都是小问题,只是需要调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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