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轿车停在他面前,付止桉看着溅起污水沾上自己裤子,顺着裤管钻进脚踝。
车里人摇下窗户,戴着金项链男人猫着腰,大声嚷嚷:“哥们儿去哪儿啊?”
付止桉拉开车门,他边收着伞边开口:“林园。”
“林园啊……林园也太远,现在又下雨路上还堵车,就单拉你个不知道亏多少……”
“付双倍。”付止桉单挑着眉,原本还不太乐意男人瞬间闭嘴,他舔舔嘴唇笑着道:“那们绕城郊那边走,能快点儿。”付止桉没接话,他掏出手机在屏幕上噼里啪啦打串字,最后又个个删掉。
陈仪芳并没有完全接受自己儿子喜欢男生这件事,只不过现在最重要事情是高考,其他事她都能迁就。她夹个饺子放进付止桉碗里,冲着他笑笑。
她抱有另外期待,年轻人喜欢太轰轰烈烈,从在起那刻就是顶峰,往后日子就都是再走下坡路。付止桉年纪小,他见过人也没有多少。陈仪芳低着头搅两下蘸料,可能时间久,甚至不需要她来劝分,两个人就会分道扬镳。
付止桉不知道他母亲心思,窗外噼里啪啦雨声让他心慌,他转过头盯会儿,现在雨好像比之前更大些。他突然有点儿后悔,刚才应该把伞留给迟喻,如果他没有打到车,现在应该淋不像样子……
“今天是几号?”
付止桉冷不丁开口,旁坐着男人看眼手机,嘴里含糊不清说:“29号……”付建国愣愣,他低着头嘟囔:“十月二十九号……是不是温华……”他话还没说完,坐在对面男生突然站起身走到门口,脚步顿,又拐进书房。
他想想,打出几个字后按发送。
现在过去,你不要乱跑。
付止桉
等再出来时候,付止桉穿着黑色外套低着脑袋:“晚上不用等。”男生丢下这句话,便啪关上门,接着便是阵急促脚步声。
陈仪芳话还没说出口,付止桉人就不见,叮嘱和挽留到嘴边只剩下声叹息。付建国不知什时候也放下筷子,他双手盖在脸上,垂头丧气狠狠搓两下。
“这多年,还是第次忘掉温华忌日。”
雨比付止桉想象中还要大,哪怕他打着伞,还是挡不住随着风四处乱窜雨点。昏黄车灯透过雨雾,付止桉伸出胳膊,半眯着眼沾在路边拦车。
明明亮着空车标志出租车却在看见他那刻灭下去,额前碎发已经湿成缕缕,他随意将头发捋到脑后,胳膊再次伸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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