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晏被两条健壮臂膀勒得透不过气,但几乎整个人被包裹在宽阔胸怀里,又令他感到久违安然与舒适。“松点儿劲,松点儿!”他隔着皮袍威胁似抓住对方胸肌,五指握不住,从指缝间道道鼓出来。
阿勒坦任由他抓捏,用下颌来回磨蹭他头顶:“那时不仅你脑伤失忆,也因解毒药作用模糊前事,当全都想起来之后,非但不觉变得陌生,更连多年前初见你时悸动都找回来。难道你不是如样?乌尼格,明明是你见外,却来反咬。”
这个大男人,还委屈上。苏晏失笑,转而拍拍他后背:“是见外。没事,你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
阿勒坦抱着苏晏,像抱住团冬夜火,热意渗入体内,让他能借这火光照亮自己内心深处那道影子。
那是他父汗虎阔力身影。并非率领族人作战时意气风发,而是佝偻、干瘪、被掏空灵魂身影。他父汗被巨大痛苦吞噬,在哀嚎,在折膝下跪,在苦苦哀求——
,面上没有丝笑意,“只要沈柒出声求句,这场仗他就彻底败,永远不可能戒除心瘾。与其留着个不人不鬼东西,连累你神伤,不如及早剪除。”
苏晏把抓住阿勒坦皮袍,带着阻止与恳求意味:“相信沈柒定会成功戒断,但是……个人痛苦到极致时,胡言乱语话也当不得真,你别对他动手!”
眼底掠过丝痛楚之色,阿勒坦缓缓摇头。他脸像北地霜石雕凿也似冰冷,径自走下台阶,在高大葳蕤庭树下驻足。
苏晏放心不下,跟上去唤道:“圣汗……阿勒坦,你有心事?还是方才哪句话无意冒犯到你?”
“……不关你事,也不关沈柒事。”阿勒坦深吸口气,坐在树下石椅上,拔出腰间所佩弯刀,仔细看刀刃上黑白交织纹路。刀刃上没有血迹,但血迹已染在他心底,终生都难以擦拭干净。
苏晏陪着他坐下:“那就是关于你自己事?阿勒坦,如果你有什困扰,可以跟说,这人武力值不行,但出谋划策本领还是有些。”
阿勒坦陷入沉默。
苏晏有点尴尬地笑笑:“忘,之前们深言畅谈时,是失忆状态,也许你对那时更熟悉些——嗷!”
戛然而止原因是阿勒坦忽然伸臂,将他揽入怀中紧紧抱住,他鼻子又次撞到对方垂挂在胸膛黄金绿宝石项链,痛呼出声。
“乌尼格!你怎能说出这种话?自从你回到铭国,恢复记忆后,忍不住担心你会心生疏远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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