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晏霍然惊醒,抬头一看,豫王朱栩竟坐在桌边,手里把玩着个药瓶子,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下官失礼,望王爷恕罪。”苏晏挣扎着要起身。
豫王上前两步拦住,“别动,小心伤口。”顺势坐到了床边。
苏晏疲竭地喘口气,干脆趴在枕上不动了。
豫王见他连嘴唇都褪了血色,叹气:“这么个香培玉琢的人物,皇兄也下得了手,真心疼死人。若是放在孤王身边,捧在手心怕摔,含在嘴里怕化,那可是一个指头都不敢怠慢的。”
苏晏听得一阵恶寒,又想到这般话也不知对多少人说过,登时就像吃了反胃的东西,几欲作呕,强笑道:“王爷取笑了。下官忝职,有负圣望,皇上饶我一命,只略施惩戒,已是天恩浩荡。”
豫王倾身过来:“皇兄惩戒你,你倒知道感恩,孤王怜惜你,你怎么就不知感恩了呢?”
苏晏往壁里瑟缩,咬牙笑道:“王爷爱护,下官铭记在心,待下官伤势略有好转,定到王爷府上登门拜谢。”
豫王满意地笑了笑,伸手去掀他被子,“让孤王瞧瞧,伤成什么样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