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指什,哪方面。”姜亮点想都没想就开口,“是你把写给你情书交给班主任、说恶心,是几年后再见恶语相向,还是骗、伤害?”
“不知道该恨哪件事。它们,不好,总是爱和好混在起,打扰迷惑,有时候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可能有病,用刀子划破手腕时候觉得自己好像解脱,就像被爸逼得跳楼妈。在想会不会飘在停尸间上空看你抱着哭,求赶快醒来。可是又
姜亮点在晁鸣怀里仰起头,瞠圆双眼,鼻尖因为抵着晁鸣久而发红。他看晁鸣有两三秒钟,接着又把头缩回去,主动顶上晁鸣下巴。
晁鸣终于愿意说些肯定话。姜亮点度以为他嘴里只剩“不”和“没有”。那些都是他凭空想象,都是他厢情愿。他落回晁鸣怀里,好像自己浑身上下绷紧橡皮筋开始放松,可是因为绷紧许多年,它们永远永远也没办法恢复成最先模样,只能可怜地垂着,再在摇晃中拧结成乱糟团。
“你没办法再去T大教课吧。”姜亮点问。
“嗯,没办法。”
“你妈妈也都知道。”
姜亮点陷进拥抱,出不来。
他推下晁鸣,没力气,没成功,就任由晁鸣抱着。
“你怕打你?”晁鸣低声问。
姜亮点侧脸枕在晁鸣胸膛上,晁鸣声音通过震动酥酥麻麻传到他耳朵里,这让他想起森林静脉里那个晁鸣——有点他高中时候影子,不像别时候那样冷,对什都满不在乎似。
很多样子晁鸣他都喜欢,教他数学题教他抽烟,跟他看电影跟他打游戏…除说他恶心,除对他爱答不理。姜亮点没有回抱,只是把手抬起来轻轻靠在晁鸣腰上。
“嗯。”
晁鸣不咸不淡地回答。姜亮点没想到他是这种态度,晁鸣想说些什,姜亮点又把脸扬起来。
“那你恨吗,晁鸣?”他问。
晁鸣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你恨吗,姜亮点?”
他眉眼略显疲惫,目光却很重,晁鸣渐渐松开姜亮点,双手包握住姜亮点肩头。
“不怕你打。你以前打别人,都看到。”姜亮点说,“踢他肚子和脑袋,把他摔到墙上。”
晁鸣应声,等姜亮点继续。
“沾沾自喜过好长段时间,”姜亮点刚搭上晁鸣后腰手复垂下,“以为是因为,不是因为高美妮。后来才渐渐意识到是错,你根本就…”
“是因为你。”
晁鸣打断他,下巴压在他头顶,右手食指拇指搓捻着他后脑勺发尾小尖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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