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快烧到嘴巴,晁鸣怎还不上来?
姜亮点将沾酒枕罩拆下来,捏着烟蒂凑过去。他做好失败打算,在心中告诉自己,倘若烟蒂熄灭就就此作罢。
可是几乎是火光接触到枕罩瞬间,簇火苗燃起来,很小很细,马上就要消失。姜亮点挥挥它,它要死,又不愿死,开始延着酒迹燃烧,很快就占据枕罩下沿。
这没什好说。
姜亮点用它,点着床单和窗帘。
姜亮点最后再看眼楼下站着两个人,转身,走进卧室,反锁。
他靠着门蹲下来,咬手背肉,直到疼得受不住才松开。用掌根按压眼睛后他站起来,去找和晁鸣同喝过那瓶酒,去找和晁鸣起抽过那包烟,最后躺到和晁鸣做过爱那张床上。
火机快没气,姜亮点几次拨开盖子都没能打着。他小臂抖得厉害,最后狠狠按,上面终于冒出火苗来。叼在嘴里,点上。吸进肺里第口后,他长长地舒气。
姜亮点觉得自己很酷,因为往往电影里那些很酷人才这样抽烟,颓废,美,脸颊湿湿,快要死掉前。他也摸摸自己脸,没泪水,还有点烫。
酒只剩下半瓶,姜亮点不敢多喝,抿嘴,接着悉数倒到只枕头上。
然后姜亮点拿起酒瓶走进厕所,再次把门反锁上。
他往浴缸里放水,不需要很深,十厘米左右就足够。
凉水。姜亮点静静等待水淹没他手腕。他开始战栗,冷意已经顺着衣服爬上他后背和脚底,眼前窗户外是晁鸣加固铁条。很快,水差不多时候,姜亮点把带进来酒瓶用力地往地上掷。
他捡起碎片,朝着左手手腕动脉处毫不犹豫地划下去。
姜亮点上大学时候旁人总觉得他是个挺胆小懦弱男生,可就是这样“胆小懦弱”他,在第次解剖课上快
原本他没穿裤子,又去晁鸣衣帽间找条穿上。看向镜子中自己——裤腰大、裤腿长,有种小孩偷穿大人衣服古怪感。嘴里烟扑簌地往下掉灰,落在盖着脚背裤子上,姜亮点抬脚抖抖。
他还记得自己刚回上城那天在东宇百货碰见刘好,刘好说他没变,还是以前模样。他其实长高些,也更瘦些。镜中姜亮点站得笔直,像棵小树,脖子上戴着黑石头项链,和高中在晁鸣家写数学作业、玩游戏姜亮点没区别;和从许朵朵身上抢走呼机、在人群车流中奔跑姜亮点也没什区别。
晁鸣怎还不上来?
可以把他抵在墙上踹他肚子,也可以把他压在墙上厮磨他唇。
可以打他也可以亲他,什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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